“是吗?那你真可怜。从来没都认真喜欢过一个女人吧?”我随口讽道。

他不以为意,冷笑:“只有不成熟的人才谈爱情,成熟的人只谈情爱。即使是两个相同的字,但排列组合不同,结果就不同。你说商老板到底是个向往爱情的人,还是个只需要情爱的人?”

就这么被刺中了此时的隐痛,我一时间招架无能。

可霍佑伸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思想可能也早就失去了中国人的传统。一把又一把的社会枷锁,在霍佑伸身上或许真的不能成立。再说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模式,我不觉得我得无聊到费劲说服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最后的最后,我也只憋出了一句:“他一定是前者。”

“是吗?”霍佑伸只用两个字和上挑的尾音就击碎了我。

我不想与他继续这个话题,也想要反击般地戳一戳他的心:“我说霍先生,倒是你,今天让我刮目相看。”

“我怎么?”

我把手撑在床上:“没想到你是个连亲人在你面前都不敢相认的懦夫。”

他的眼神一下凌厉起来,脖子上的青筋也开始微凸,指着我说:“你懂什么?”

我不卑不亢,继续说:“我是不懂。那你有种告诉我吗?再说你别告诉我今天带我来你外婆家,只是一时兴起。”

霍佑伸的脸色缓和下来,他垂了下头,颇为深沉地说:“没错,我就是故意带你过来的。要你来看看,因为一些人的罪行,这个家庭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哥赵飞,孙霆均的亲爹孙建国,甚至是当年被人称为大英雄的乌鸦哥商临,他们都成了毁掉我家的刽子手!”

霍佑伸的话让我一个激灵,赵飞和孙建国都不是好鸟这我知道,可这事儿又和阿临多大的关系?

霍佑伸抬起眼,淡淡地问:“如果孙建国不知道孙霆均是我亲生爸妈在养,你觉得千辛万苦找到家的我,找到的还会不会是两块墓碑?我外婆年纪大,从来也没上过什么学。你知道吗?就连液晶电视和空调这些最基础的电子产品我都教了她不知道几遍她才会用。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有能力去报复那些人。”

这回我听懂了,霍佑伸的意思是,因为阿临,所以才让当年的拐卖线曝光,才让孙建国找到了已经健康的孙霆均。

这思想简直太可怕了。

我刚想说话,霍佑伸一口长气从头鼻腔里叹出来,他越发深沉地说:“不过我想通了,这事不能怪他。我也晓得赵飞一定会回来找他麻烦,所以那时候才以商场上的名义提出和他合作。他不领情,错失了大好的机会,竟然了选了孙霆均那纸老虎。”

我哼了一声:“我倒不觉得是错失了机会。你给我的感觉,太深奥。”

霍佑伸不再讲话了,他把上衣给脱了,又很快褪去了西装裤。没几秒的时间,我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具只穿着一条平角裤的男人。

他是很耐看的类型,健康的肤色以及不错的身材气质让他上划到精致男人一列。而且他的五官如果单独拆开来看,每一样都算不得出众,恰好拼凑在一起后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

“你到底一点儿也不客气。在一个已婚妇女面前脱这么精光,好意思?”我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的身材,手中还是紧握着手机,时不时会看上屏幕几下。

他很快坐回沙发上,和我一样大方地直视过来:“假设我的预感成立,那你以后很可能在我身边待很久,我有什么好和你客气的。”

“这话你和沈芳说过几回?”我挑笑。

他说:“一回也没有。”

我回道:“放心,你的预感一定不会成立。”

他也不以为意,身子一趟横着躺在了沙发上,曲起一条腿后闭着眼睛对我说:“空调开高点,要是我明早起来感冒了,有你好看。”

“呵呵。怎么好看?”

他闭着眼淡淡回应:“去和赵飞说,商临这人多留一天就是祸害。”

这人是真奸诈,但我没听进去,找了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节好后说:“别忘了,我也知道你不少秘密。”

霍佑伸睁了下眼,扭头冲我笑:“我的秘密,全中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他的话语气平淡,可就是异常暧昧。我知道他一定是个猎心的高手,除了沈芳之外,铁定还有不少女人在他的成长道路上扮演过踏脚石的角色。

后来他睡着了。

我躺在床上,一直不停地开始手机屏保页面,直到手机彻底没电关机,还是没有等来阿临的一条短信,一通电话。

我大概是凌晨三点多才睡着的,而睡醒是因为觉得床的舒适度和空间发生了变化。

我猛一睁眼,坐起来时发现霍佑伸正躺在我脚后头,怀里还抱着半截杯子睡得死沉死沉。

我一脚就剁了上去,把他从床尾踢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