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穿云逃得没影,顾筠予也不再追,扶起地上的卫暻弈。梁倾默还在屋檐上坐着,两人也只能假装不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卫暻弈抱拳道,一身新衣在地上翻滚之后,破了多处,狼狈不堪。

“在下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不必客气。”语毕顾筠予飞上屋檐将梁倾默带下。

“你如何,伤到哪儿了?”梁倾默一落地连忙扶过卫暻弈检查伤势。

“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卫暻弈摇摇头示意梁倾默无碍,笑容勉强。

梁倾默看得心疼,只想尽快回府给仇天处理伤口,“对了,公子救了我们,不如随我回城主府。”

“姑娘无需客气,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就留,就此别过。”他真去了城主府倒不是好事。

梁倾默还想说些什么,卫暻弈摆摆手,“既如此,我们也不强求,大恩不言谢,公子保重。”

“两位保重。”

目送顾筠予离开,梁倾默担心卫暻弈的伤势,扶着他赶回城主府。

“还好只是受了皮外伤,平日走动无妨。”付闻把完脉道。

梁倾默关切地站于床边:“也不知那些黑衣人什么目的。”

“说不定小姐还认得那些黑衣人。”卫暻弈早在任穿云现身时便认出了他,只能说梁言对他还有疑虑,试过这一次应该算过关。

“我认得?”梁倾默眸光一闪,回想起方才的场面,似乎有人的身形的确熟悉地很。

付闻走后,梁倾默在床前坐下。

“是我没用,让小姐受惊了。”

“不,我才没用,又让你受伤了。”梁倾默垂首自责。

“我自小经商,父母也未逼着我习武,如今遇上了危险,只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得烦请别人来救。”卫暻弈握紧拳头打在自己身上。

“你别怪自己了,是我不好,硬求着你带我出府。要不是我,你今日也不会受伤。都是我不好。”梁倾默伸手拦他,说着掉下泪来。

“我这种人,无法护小姐周全。”卫暻弈别过脸,对自己充满厌弃。

梁倾默自是舍不得他自暴自弃,掰过他的脸,哽咽道:“你不会武又如何,你能舍弃自己的性命救我,我已心满意足。我自小长在城主府,什么也不缺。其实我很是感激那次的意外,若不是那次意外,我便遇不到你。”

“小姐,我……”

梁倾默食指点在卫暻弈的薄唇上,“我喜欢你身上那种蕴满伤心往事的眼神。”她伏在他胸前。“你不会武,我也不会,但我是城主的女儿,就让我来保护你。”

“我仇天何德何能,得你如何相待。”他拥住她。

“我心甘情愿,所以你无须自责,你有你的好,不必事事都争个第一。”

卫暻弈歇下,梁倾默出了屋同玥玥回自己的院落。

“仇公子没事吧?”

“只是皮外伤,过几日便好。我在想,大管事对仇天的考验是能力如何,那么这次试的便是他能否会武。”

“小姐在说什么,奴婢不懂。”玥玥跟在梁倾默身后。

“其中一人的身形甚是熟悉,到底是谁,怎么一时想不起。”梁倾默摇摇头那人都在脑子里了,就差一点。

“小姐,任统领又在巡逻了。”

“嗯?”梁倾默顺着玥玥指着的方向望去,任穿云一身戎装带着侍卫在府里巡逻。

是他!

她说呢,怎么那个背影那般面熟,原来是任穿云。他定是上次的事气不过,故意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