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别墅的人大多睡去,游泳池旁也只能听到夏天虫儿的鸣叫,轻轻的吹来一阵微风,让人很舒服,坐在胡若男对面的胡兴旺不但没夏日夜晚的凉爽,脑门上的汗一个劲的流了出来。

用手擦了把汗,皮笑肉不笑对胡若男道:“若男,你就别再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听人说,上次爷爷的病,不是突发的,而是被人下毒……”

胡若男的话还没说完,胡兴旺的脸色就已经变了几变,这回不光是脑门,连后背的汗都冒了出来,染湿了身上的价格不菲的T恤。

看他紧张的浑身冒汗,胡若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需要再问下去,原来以自己很勇敢,可越近真相,她越发现这个残酷的答案,实在不是她所能够承受的。

她决定放弃这次的谈话,站起身来,可没想到她刚一起身,心理已经接近于崩溃的胡兴旺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她的面前。

胡兴旺的这一举动把胡若男吓了一跳,张口结舌了半天,对胡兴旺道:“二叔,你这是干嘛?”

被吓得魂不附体的胡兴旺早就没了以往的风度,跪在胡若男的面前,痛哭流涕的哀求道:“若男,是二叔一时犯了糊涂,做错了事情,希望能够放过二叔一马,我一定重新做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胡兴旺的忏悔非但没让胡若男高兴,反而让胡若男感到了深深地无力,从一开始在她的内心深处就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就在刚才,她甚至想到了逃避,李剑亲口告诉她,胡兴旺问他要了毒药,准备毒死胡清泉,胡若男仍然不愿相信这是个真的。

他们是一家人,胡兴旺是她的亲二叔,为了什么要丧心病狂的要毒死胡清泉,胡清泉是胡兴旺的父亲,难道,胡兴旺就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

胡若男真不也想像,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胡若男很愤怒,很想冲到胡兴旺的面前质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面对了胡兴旺,她犹豫了,甚至退缩了,可是,胡兴旺还是被心魔打败了,跪倒在了胡若男的面前,痛哭流涕的向她忏悔。

胡若男整个人都不好了,失神的望着地上跪着痛哭流涕的胡兴旺,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叔……”胡若男怔怔的唤道。

胡兴旺听她一声唤,跪着向前二步,抱着胡若男的双腿,哀求道:“若男,是二叔错了,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胡若男被他吓了一跳,花容失色道:“二叔,千万别这样,你站起来说话好吗?”

“你不答应我,我就算跪到天亮,我也不起来。”胡兴旺抱着胡若男的就一个劲的耍起了无赖。

胡若男本就心烦,看他撒起了无赖,也犯起了大小姐的脾气,一抬就腿就把胡兴旺踢倒在地道:“有本事你就永远不起来。”

被踢倒在地的胡兴旺,见胡若男动了真怒,怕她真的会跟胡清泉说,默不作声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擦眼角的泪水。

被他的可怜的模样,弄得也于心不忍的胡若男想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起。

说句难听的,二叔要谋害爷爷,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不仅丢的是胡家的脸,更让一辈子都争强好胜的胡清泉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胡若男可不愿看到家无宁日,思虑片刻,向胡兴旺说道:“二叔,你能向我发毒誓吗?”

胡兴旺一听,面无表情的胡若男话里有了转机,欣喜若狂的他,举起发起誓道:“若男,我可以向你发毒誓,如果我再干,我就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看他发得毒誓一个比一个厉害,胡若男沉默片刻,长叹一声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一听胡若男说出这话,胡兴旺如释重负,欣喜的握着胡若男柔软的小手,感激的语无伦次道:“若男,你等于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胡若男听他说再生父母不禁哑然失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回屋去,经过这么一出,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心身俱疲,真希望回去后睡上一大觉,等天亮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胡若男离去,胡兴旺的脸瞬间阴了下来,眸子透着恶毒的光芒,咬牙切齿的低声道:“胡若男,你知道的太多了,就别怪我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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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堂的内室,李德林和秦川走进内室后,内室除了以往的摆设,还多了一个炉鼎,秦川不用看就晓得这个炉鼎就是黄毛送过来的。

自打制假贩假的药厂被摧毁之后,光头强知道斗不过秦川,对秦川也是言听计从,秦川也从他那里打听到炉鼎的来历,从西边的山洞里获得。

派去二十几个人,结果死了几个才把炉鼎给弄了回来,秦川让他把炉鼎送到杏林堂,李德林一见炉鼎欣喜若狂,更加坚信秦川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