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这怎么可能?!”尚章瞪大眼睛,满脸不信,指着昭阳道,“你胡说,你一定在胡说!”

其余人也都大吃一惊,朝云问道:“昭阳,此事非同小可,你所说当真?”

昭阳叹了口气,抓着头发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所以我才会如此焦急,特地从北疆赶来!”

朝云疑惑不已:“奇怪……端蒙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理由何在?”

昭阳无比苦闷,说道:“我们近来驻守北疆,由于曹贼坚持回避作战,大家苦无立功机会,因此士气低迷。而且就在此时,军中各种对丞相不利之流言四起……

“流言说,皇上与丞相彼此不合,北伐可能将永远中止。端蒙本已因无机会立功,感到无比焦虑,如今又听到了这些传言,因此大受影响。

“有一日她竟问我:‘你觉得丞相是一心为国的忠臣,还是不过跋扈自用的奸臣?’我很讶异她竟被这些流言所影响,于是安慰她,叫她不可如此胡思乱想。但她似乎不以为然,对丞相的怨忿日益激烈,远远超出我预料之外。她渐渐认定丞相必是误国之臣,让我深深不安,正想再好好劝劝她,不料她竟瞒着大家,擅离前线,自己一个人偷偷返回成都,然后跑去刺杀丞相。”

强梧激愤道:“丞相就算之前几次北伐不利,但也是一心为国啊!端蒙大姐轻信流言,实在糊涂!”

尚章急得快要哭了出来,连忙追问道:“那……家姐她如今人在哪里呢?她可否平安无事?”

昭阳叹气道:“她与姜将军缠斗,遭前来支援的弓手们自身后射中一箭,倒地被擒。如今被打入大牢中,等候处罚。”

“什么,被打入了大牢?!”

所有人都深深皱起眉头,若是没被抓住还好,至少可以找到端蒙问个清楚,但是如今被打入大牢,同为飞羽之人,他们自然是无法进入其中探望了。

这该怎么办?

朝云忙问道:“多闻使大人他们已知此事否?”

昭阳道:“他们前几日才得知之后,就已去分头处理了。但飞羽意外成了刺客,让他们立场一下变得尴尬万分。我们飞羽来历成谜,不受节制之事,如今成了被丞相严厉指控之处。

“还好早朝之时,魏延将军、王平将军、邓芝将军、廖化将军诸位,都力保飞羽贡献与忠贞,丞相在众人力保之下,总算勉强同意将此事视为端蒙个人行为,不去连坐追查幕后飞羽来历。但不管如何,端蒙她都是死罪难逃。”

说着,昭阳低下头来,倍觉神伤。

朝云不由长叹道:“唉……端蒙她实在太傻了。过去如此努力,累积了那么多战功,不料最后竟如此贸然行动,把一切成果化为乌有。”

嘭!

忽然,尚章来到朝云面前,双膝跪地,匍匐痛哭道:“焉逢大哥,求求您,救救家姐吧!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若是家姐有什么意外,我……焉逢大哥,我们去狱中,将家姐救出来吧!”

朝云连忙将他扶起身来,肃然道:“尚章,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此事我绝不可能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