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听到这话,面上倒是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不知道太医院里面有几位姚太医?”声音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忍冬看着御医,御医似乎有些疑惑,开口道,“太医院里面只有一位姚太医,不过那位姚太医着实难请,我劝你还是收了这一份心思吧,你家小姐着实没有什么大碍,至于那一位公子,却是生死有命了。”御医说着,看着忍冬面上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姑娘,你就是不放弃也寻不到姚太医的,”御医说着,觉得自己这般劝着着实不好,只得改口说着,“罢了,罢了,你这般执着就由着你吧。”

忍冬听到这话,面上勉强带了几分笑意,看着眼前的御医,带着几分哀求,开口说着,“御医,您能带奴婢进宫吗?奴婢想去求一求那位姚太医。”忍冬说着,真挚地看着眼前的御医,御医被忍冬瞧着,面上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只得点头应着,“这样吧,如果你执意,那我便带你进宫,只是……”御医说着,面上有些犹豫,“等下,在凉王殿下面前,还请姑娘替我美言几句,千万别说我什么都没有诊断出来,”御医看着忍冬,恳求着,众所周知,凉王殿下年纪轻轻,便能独当一面,在战场上更是杀神一名,面色冷然,刚刚唤他过来时,凉王殿下更是冷着一张俊脸,像是在生谁的气一般,冷冷地看着御医,威胁道,如果治不好王妃,他也不必活着回去了。御医此刻心里没底,无奈医术有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只得恬着脸求着面前的小丫鬟,忍冬见此,也点了点头,“既然这般,我们也算是合作了,我定然不会向王爷说今日之事。”忍冬应着,看着御医,“姚太医一事,便拜托你了。”忍冬的声音带着几分软糯,倒是有几分像司夏的声音,这声音带着几分哀求,再配上忍冬的脸蛋,御医再也不忍心说着什么拒绝的话,这两人便达成了协议。

凉王殿下看着面前的御医,面上有些担忧,“御医,不知道凉王妃眼下如何了?”忍冬在一旁回着,“我们家小姐好着呢,如果凉王殿下可以不随便带些什么狐狸精回来气我们家小姐便更好了。”忍冬气鼓鼓地说着,瞪了木双笙一眼,看着木双笙身边的司慕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嘲热讽地说着,“奴婢倒是没有想到,丞相府的三小姐竟然还有当狐媚子的资质。”忍冬说着,倒是丝毫没有畏惧,身边的御医倒是冷汗淋漓,不时抬手,用衣袖擦一擦额头上面的冷汗,心里更是嘀咕着,我只是来看病的,不是来听凉王府中的阴私的,同时,略微敬佩地看了身边的丫鬟一眼,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丫鬟这般有魄力,竟然敢这般同凉王殿下说话,心中是大大的叹服,他却没有想到,忍冬之所以敢,是因为她是凉王妃身边的人,而凉王妃也是因为凉王殿下的纵容。

木双笙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身边的司慕,司慕被忍冬的话刺激到了,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眼里更是带了几分凶光,看着面前的忍冬,只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这个碍事的丫鬟,木双笙眼里闪过一丝不喜,冷声开口,“本王说过,不让你来的,你自己要来,听到什么,本王可不作主。”带着几分威严,看着司慕,司慕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不敢说着什么,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杀神的,这京都,不害怕眼前这个杀神的也没有几个,木双笙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更是冷气直往外冒,除了对着司夏的时候,永远是温柔体贴之外,对待别人,永远都是一副黑脸。司慕听到这话,只得点了点头,怯生生地应着,“是,王爷。”回头瞥到忍冬,忍冬却是满脸不屑,多了几分轻视。

“殿下,您还有别的事情吗?”忍冬看着木双笙这般,态度总算好了些许,行了一礼,低声问着,木双笙听到这话,微微怔愣了片刻,看了一眼忍冬,竟然有些势弱,略微带着几分请求,问着,“我可以进入看看阿夏吗?我……”木双笙的声音有些犹豫,面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我有些想她了。”

忍冬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笑,嘴角带着些许嘲讽,“王爷殿下身边还有一位美娇人,还有闲心想我们家小姐,真是难得。”忍冬身边的御医听到这话,吓得一哆嗦,直擦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凉王殿下,心里更是疑惑极了,凉王殿下面上竟然没有丝毫不悦,更为奇怪的是,面前的凉王殿下竟然带着几分讨好,虽然不甚明显,但是眉目之间的后悔和愧疚却是真的,难道凉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忍冬……”木双笙只低声唤了一声忍冬的名字,带着几分警告,木双笙向来只对司夏温柔,能这般对她也只是看在司夏的面子上面,忍冬向来极其清楚自己的定位,听到木双笙这带着威胁的语调之后,总算恢复了正常,也算是见好就收,“殿下,奴婢要跟着这位御医进宫拿些药材,还请王爷批准。”忍冬柔声说着,看着面前的木双笙,虽然面上恭敬,但是心里如何想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木双笙见到忍冬这般,也点了点头,他向来不愿意为难司夏身边的人,尤其是这个忍冬,司夏向来把这个丫鬟当作自己的亲姐妹一般,木双笙心里虽然不理解,但是也不多问,只尊重着眼前的丫鬟,这个丫鬟倒是极其聪明,知道见好就收,向来,识时务的人容易得到命运女神的眷顾,木双笙也放柔了声调,点了点头,开口说着,“去吧,带我的玉牌过去,有什么珍贵的药材全部拿回来,只要对阿夏有好处,多珍贵都可以。”

忍冬应了一声,领了木双笙的玉牌,跟在御医身后,等到走出了凉王府,御医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身边的忍冬,眼神里面满满都是敬佩,“姑娘真是厉害,这般说着,凉王殿下都没有发怒,姑娘真是厉害。”御医说着,就差跪下来顶礼膜拜了。忍冬只是笑了笑,温婉地笑着,带着几分柔弱,“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弱女子罢了,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凉王殿下之所以那般,不过是看在凉王妃的面子上面罢了。若是王爷知道你根本没有治好王妃,而是说就这样……”忍冬说着,挑了挑眉头,看着已经吓着了的御医,“我可不敢担保凉王殿下会怎么对你。”

御医急忙开口,“姑娘可不能这么说啊,老朽这一条命就拜托姑娘了。”

“好说,好说,带我找到姚太医,要用什么药材让我随意拿便好,怎么样?”忍冬说着,目光中带着几分得意,看着面前这个御医,御医连忙点头,“都听姑娘的,都听姑娘的。”

忍冬终于见到了姚太医,果然是小姐的那个师傅,忍冬走上前去,“姚太医,您还记得奴婢吗?奴婢是忍冬,凉王妃的贴身丫鬟。”忍冬说着,直接跪在姚太医面前,极其恭敬地说着,面前的姚太医却没有丝毫反应,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身后的御医走了过来,看着忍冬,“我早就告诉过你,姚太医只有皇帝陛下才请得动,你……”忍冬只是回身瞪了一眼那个御医,继续跪着,不相信姚太医会忘记自家小姐,毕竟自家小姐是姚太医的徒弟,听说,还被誉为最有天赋的徒弟,不该这般轻易忘记的,忍冬这般想着,继续说着,“姚太医,奴婢是忍冬,凉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我家小姐现在有难,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姚太医,姚太医,求求你了,姚太医……”忍冬说着,不由得向前爬了两步,扯了扯姚太医的衣角,姚太医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啊?是谁?”声音带着几分沧桑,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厚重,看着面前跪着的小丫鬟,只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开口问着,“小丫鬟,你是谁啊?怎么到这儿来了?”

忍冬见着,急忙又说了一遍,眼泪无法抑制地落了出来,“姚太医,求求你了,你快点去看看吧,我家小姐,凉王妃现在昏迷不醒,还有那个火凤神医,现在心跳都没有,姚太医,奴婢现在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求您了,您能去看看吗?”忍冬带着几分哭腔,这般说着,姚太医看着忍冬真挚,虽说不知道眼前的小丫头说了些什么,也还是点了点头,心中有一个声音隐隐说着,若是今日没有答应,日后必定要后悔,姚太医把忍冬扶了起来,“去准备轿子,我出府去看看。”

“是。”身后有人应着,忍冬回头,先前的御医对着她微微一笑,脸上全是敬佩,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真的将姚太医说动了。

其实,姚太医只是渐渐年老,听力有些不行了,别人说话都渐渐听不清了,所以才会落下一个极难请他出诊的印象,实则医者父母心,每一个医生都不会忽视任何一个病患,姚太医坐着轿子,忍冬在轿帘旁边说着,姚太医听着,总算理清了些许思绪,心里更是有着感慨,“忍冬姑娘,你刚刚说的火凤神医可是何云书?”姚太医沧桑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像是恢复了几分活力和生机,忍冬不明就里但是还是回答了,姚太医听到回答,脸上露出了几分喜悦,自己这一身医术还是何云书亲自教导的,不知道再次见到师父是什么光景,这般想着,慢慢便到了凉王府,忍冬看着木双笙站在凉王府门口,不由得有些心慌,“王爷,您今日不用去太子府吗?”

“王妃生病,我就是再忙也得陪在王妃身边,”木双笙说着,看着忍冬身边的姚太医,不由得有些惊讶,“怎么还把姚太医请过来?”心里突然有些不安,看着忍冬,沉下声音,问着,“是不是王妃……身体……”木双笙不知道该怎么说着,生怕说重了,一不小心诅咒了司夏,只得这般含糊,忍冬却是等不及了,匆匆行了一礼,“王爷暂且放下疑问,奴婢此刻要带着姚太医过去看看下姐,若是耽搁了,王爷也是不愿意的。”忍冬说着,不管木双笙如何回应,径直带着姚太医进了王妃的院子,姚太医看着司夏,司夏面色苍白像是大病一般,呼吸微弱,生机渐渐流失,看着就像是渐渐枯萎的花朵,此刻渐渐显露了衰败之势,何云书倒是面色逐渐红润,只是心脏还是一片沉寂,呼吸全无,姚太医看着司夏的手,鲜血还在不断外流,何云书心口的伤痕慢慢收缩,姚太医看着,只气得糊涂了,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位,咳嗽了两声,“简直就是胡闹,这就是胡闹。”说着,又是剧烈地咳嗽了两下,忍冬急忙替姚太医顺气,“姚太医看着,这是怎么了?”

“这是禁忌之术,很少有人知道了,王妃这般,就是在以命抵命,这是极其危险的,”姚太医说着,叹了一口气,“我当时说着,凉王妃确实有天赋,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般厉害,这禁忌之术,据我了解,民间所传的皆是残缺不全的,王妃竟然可以自己领悟其中的关键,并且正确地运用,王妃的天赋比之神医,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姚太医说着,看了看忍冬,叹了一口气,“老夫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帮助王妃,眼下能够做的,也只有看着。”

忍冬听着,“那岂不是要我家小姐这条命没了,神医才会好起来?姚太医,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求求您了,您能不能再想想?”

“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若是神医,他必定会有办法,只是,老夫实在不及神医。”姚太医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忍冬,无奈地摇了摇头,姚太医走到何云书身边,心中感慨万千,最只是跪了下来,对着何云书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更是红了一片,心中有些愧疚,眼前是师父垂危,身为徒弟,竟然没有半点办法,这般想着,不由得有些惭愧,“师父,徒儿着实没有想到,再次见面,我们会是眼前这一光景,更是没有想到,师父竟然依旧这般年轻,”姚太医说着,借着忍冬的力道,慢慢爬起来,人老了,不得不服输啊,再也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姚太医想着,眼神里面闪过一道光芒,看着面前的忍冬,“我记得,师父之前交给一件东西,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打开,这些年,我过的顺遂,便忘记了,此刻正好想了起来,快点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