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旧静谧,何云书看着远处的府邸,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有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跟他说,进去看看,那里有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何云书看着凉王府,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嘴角微微抿着,带着几分不愿意,似乎不愿意进入凉王府一般,最终还是冷着脸,转身走了。

翌日,外间的雪终于停了,司夏起身,看着一片纯白的世界,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忍冬看着,陪着司夏身边,“小姐,这还是今年第一次停了,比以往停得更早一些。”声音带着几分柔和,脸上也是笑意,司夏点了点头,“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京都看见雪后的景色,倒是多了几分不一般的感觉。”司夏这般说着,看着忍冬,“林阳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他和苏亦枫一起去寻火凤神医。”忍冬说着,神色不由得微微低沉了些许,“小姐,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和疑问,忍冬看着面前的司夏,自从司夏回来,她就注意到了,司夏眉间隐隐的担忧,不知道为什么,司夏的笑容背后带着几分描绘不出的悲伤,似乎早已知道什么一般,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接受命运,就像是蝼蚁一般,忍冬想着,心里不由得有些惊讶,连忙停下,看着司夏,“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什么事情,你不要想太多了。”司夏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隐忧,忍冬看着司夏这般样子,知道司夏这是决计不会告诉她了,只得暗自叹了一口气,“小姐今日想吃些什么,奴婢吩咐下人去准备准备。”

“今日雪景甚好,便吃些辣的吧。”司夏这般说着,觉得有些嘴馋,在边塞三年,倒是再也没有吃过火锅了,今日看着天气不错,这般想着,司夏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若,今日便吃火锅吧。”这般说着,司夏脸上的笑意终于多了几分真意,忍冬看着,心里也稍稍安心,只身退下,顺便嘱咐了晴欢和笼玉好生伺候着。

忍冬看着笼玉面上应着,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心里只觉得渗人,但是小姐不许自己动她,忍冬也只得暂时对着面前这人笑着,只心里多了几分不情愿罢了。

“你们,都听说了没?关于我们凉王妃的流言,”一个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狡诈的笑意,看着透着坏心,“我们凉王妃,可是离府三年才回来,这中间,若是与他人有点瓜葛……”故意省略,听着倒是暧昧极了,剩下的人都露出几分猥琐的笑意,看着多了几分看戏的意味。

忍冬听着,只觉得难听极了,正要出去说些什么,身后一个人阻拦了忍冬的去路,忍冬回身,微微错愕,那人却只是冷冷地笑着,带着几分杀意。

“你说,这凉王殿下到底是为什么那般宠爱凉王妃,这府中,除了凉王妃就只有意味叶洛洛侧妃了,我听说这一位侧妃还是凉王妃自己要求凉王殿下纳进来的。”说着,多了几分羡慕,看着旁人,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周围的人,“我怎么就没有这般宠爱我的丈夫呢?真是不知道凉王妃前世是修了什么福,今生这般顺遂。”

“我看,是因为凉王妃人长得美,床上功夫更是了得,这才把我们王爷迷得这般神魂颠倒。”那人说着,“只可惜,我没有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看着正是嫉妒。”

忍冬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边的人,那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看着在前面不断嚼舌根子的几个小丫鬟,带着几分杀意,忍冬看着,害怕地后退半步,那个人似乎察觉到忍冬的异样,这才稍微柔和些许,只是这般,柔和夹杂着愤怒和杀气,看着只觉得诡异和奇怪,忍冬看着,只得开口,“凉王殿下,您还是别笑了,有些难看。”

那边几个丫鬟听到忍冬的声音本就觉得不妙,听到忍冬嘴里的“凉王殿下”,更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站起身,跪在地上,“请凉王殿下赎罪。”声音带着几分颤意,听得出来,她们害怕极了,忍冬看着,心里只觉得解气,谁让这几人在背后这般议论王妃,凉王殿下看着那几人,只是冷哼了一声,“你们,不必赎罪了,带着这份罪孽下地狱去吧。”这般说着,挥手,身后的暗卫出现,木双笙看着,“这些人,都拉下去,按照大不敬处理,”木双笙这般说着,手指微微一抬,指着其中一个丫鬟说着,“这个丫鬟刚才虽说议论了,但是言语之间,没有过多的贬低,便罚她三个月的银钱吧。”木双笙看着那个丫鬟,那个丫鬟眼里还带着泪水,看着多了几分害怕,倒是像极了那娇花,需要旁人的怜爱,忍冬看着,心都忍不住微微动摇,看着那般娇滴滴的女子,心里倒是真的有几分怜惜之意,但是,木双笙毫无怜香惜玉,只是冷冷地问着,“这般罚你,你可愿意,若是不愿,便从此离开凉王府,我亦不会追究什么。”

“愿意。”那小丫鬟说着,声音带着几分苦腔,天知道那时她有多害怕,这般想着,看着眼前的凉王殿下,凉王殿下就如同地狱恶鬼一般,瞬间夺去了那几个多舌丫鬟的性命,这般想着,微微后退一步,忍冬看着,也知道刚刚这丫鬟的话,只得小心翼翼地扶着起来,“你先退下吧。”

那丫鬟似乎不敢相信,木双笙却不再看她,眼神依旧冷着,丫鬟这才行了一礼,急忙跑开了。

忍冬对着面前的凉王殿下行了一礼,“王爷,您这般做法,我看,倒是没有丝毫作用。”忍冬说着,看着木双笙,“奴婢想着,你这般,不就和历史上那个不许百姓说话的暴君一般了?小姐知道了,心里定然也是不愿意的。”

“那我能如何,这流言铺天盖地,先前还在府外,现在,丫鬟都在小声议论了,我这般做,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木双笙的声音极其冷淡,看着忍冬,“怎么不在你小姐身边伺候,来这里做什么?”

“小姐今日想要吃火锅,我这才刚刚吩咐完,转身就听到这些闲言闲语,本想教训一番,哪里知道便在这儿遇到王爷了。”忍冬说着,“王爷,奴婢想着,既然谣言无法止,那边放出其他流言也算是权宜之计。”忍冬这般说着,对着木双笙行了一礼,“奴婢先行告退。”

木双笙心里想着,倒是可行,挥手唤来了暗卫,低声说着什么,暗卫点头应是,闪身离开,木双笙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带着几分狠厉,心里想着,这一次散播流言的人,可千万小心些,可千万祈祷不要落到他手里,要不然,等着他的便是万丈深渊。这般想着,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战场上面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战神一般,那般时为了他的国家,他身后的人民,今日则是为了他的家人,为了他的夫人。

司夏看着面前的火锅,当真是鲜红,看着便是食欲大开,司夏这般想着,不由得看了看在身边缠着不走的两个小家伙,木念夏看着火锅,眼神就和司夏一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木琥夏看着这火锅,也有几分跃跃欲试,司夏看着,只觉得头疼,“做一份清汤的过来。”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木念夏看着眼前的辣辣的火锅,只觉得好吃,“要,要,要红。”木念夏这般说着,司夏听着,只觉得有些无奈,哄着木念夏,“乖,那个是娘吃的,你的马上做好了。”这般说着,木念夏听着,只觉得似懂非懂,还是说着,“要,要……”司夏看着,没有办法,只得小心翼翼地夹了一些,在清水里面过了一遍,再喂给木念夏,木琥夏看着,也挣扎着,“我也要……”司夏无法,只得依样做了一边,看着这两个小家伙辣得直呼气,不由得觉得好笑。

木双笙走近,坐下,看着司夏一脸无奈,“怎么了?”声音柔和,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忍冬看着,此刻的木双笙救治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般想着,看着木双笙眼底的宠溺和真挚,忍冬只觉得,眼前的木双笙便是这世间最适合,最疼司夏的人,因为,在她面前,木双笙似乎从来没有那般阴沉着脸过,无论何时,木双笙对着司夏,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这般是最值得拥有的情了,忍冬这般想着,嘴角忍不住露出点点笑意,司夏看着,“怎么了,忍冬,是想起林阳了吗?笑得这般温柔缱绻?”

“没,”忍冬淡淡的摇了摇头,“小姐,你的清汤火锅做好了,”忍冬说着,“厨房想着还有小世子和小郡主,便做了蛋羹,我也为小姐端过来了。”这般说着,呈上了两份蛋羹,司夏看着,“确实用心,有赏。”司夏这般说着,嘴角带着几丝浅浅的笑意,木双笙见此,嘴角也勾起笑容,“今日,府中的人都有赏。”

“那奴婢就先谢谢凉王殿下了。”忍冬这般说着,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木双笙正说着,看着火锅一片鲜红,只得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司夏,“你还是那般喜欢这个东西,真是……”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都觉得胃痛了。”这般说着,还是勉强夹起了一片肉,看着上面的辣椒油,皱了皱眉头,木念夏看着,只觉得好吃,缠着爬到木双笙的身上,看着那肉,张着嘴巴,“雪儿要,雪儿要……”

司夏看着,“你跟着胡闹什么?”这般说着,看着面前的木双笙,“你不是不能吃辣吗?这般是为了什么?”声音带着几分不解,看着木双笙,“我看着,你脸色都带着几分难看了。”

“一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味道,”木双笙说着,“今日,我想试一试,你就让我试一试吧。”这般说着,司夏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暗自想着,日后要是想吃火锅了,那便做的清淡些吧,这般想着,司夏看着木念夏还张着小嘴,只得笑笑,把清汤里面的肉弄了一小块,木念夏吃着,“不要,我要红红的。”木念夏说着,慢慢把肉吐了出来,司夏看着,只得无奈地夹了一片红油的肉,“这真的是我的女儿,口味和我一般。”木琥夏在一旁,忍冬在一旁照顾着,看着,一片热闹。

何云书看着在他们中间笑得那般灿烂的女子,只觉得似曾相识,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感觉,何云书看着,只觉得心有些痛,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看着他们那般热闹,何云书只得闷声喝酒,酒水顺着嘴角慢慢滑落,增添了几分萧索,何云书的眼角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湿润,抬手,全是水渍,何云书勾起一抹笑意,又喝了一口酒,酒有些冷冽,带着几分烧心感觉,何云书翻身落下,摔下去,落到地上,声音有些大,何云书就这般在地上睡着了。

木双笙的脸色愈发苍白,司夏看着,心里闪过些什么,手探上木双笙的脉搏,“你看着,愈发虚弱了,这般,可怎么好?”司夏说着,看着,神色愈发有些担忧,“忍冬,把我的银针拿过来。”

“是。”忍冬看着,神色有几分着急,急忙起身,“给,小姐。”

司夏接过来,抽出银针,手如鬼魅一般,片刻之间,木双笙深航已经插了十几根银针,木双笙的脸色一件好了些许,司夏看着,终于放下心里,“这般,还是不行,必须尽快找到火凤神医,我没有十成的把握。”因为没有十成的把握,所以不敢轻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