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辛祭日的一场意料之外的像是闹剧一般的谋反刺杀结束了,子受留下祭祀官还有商容等人处理后事,自己带着还有惊愕疑惑的子芫还有小包子润儿登上王舆启程回宫。

小包子被这乱糟糟的事情给吓到了,现在完全安定下来以后就伏在父王的颈窝处睡着了,以调适好心情。

而子芫则轻声问:“昊戟,那个刺客为什么要杀姜文希?”

“还不清楚,我会让人去调查的。”子受伸手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但是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是柔和得紧,“别担心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你现在只要好好养胎就好了,刚才的冲撞,你真的没事吗?”

她笑着摇头:“哪里有事,你将我保护得很好。”何况有系统君的防护罩在,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她还真不担心了。

“那就好。”他见她笑眯眯地趴在他另一侧的肩头上休憩,目光慢慢地变得幽邃起来,对于今日的事情,实在处处都充满了怪异,不过总会有理清楚的时刻。

翌日,王宫升龙殿,商容等人来禀告昨日发生的事情处理以及事后调查的结果,子受看完之后就将竹简扔到了一边,他并不相信竹简上写的东西,说什么大祭司是东夷余孽假扮,为了一报国仇来刺杀他,他明明就看见了大祭司的目标是姜文希。还是说,他要一个结果,所以这些人就给他一个结果,随便什么都可以?

商容看见子受这样,眼里带笑,却显得森冷。不要说大王,就是他们这些人都没有相信竹简上说的事情,东夷被大商打压都差不多十年了,这个时候跑来刺杀?

“商卿,将这事公布出去。”子受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另外,派人盯紧东伯侯。”

商容领命。

比干与商容等人相视一眼,然后出列:“大王,臣等有个疑问,不知道大王是不是愿意为臣等解惑?”

子受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他点点头,直接就说:“王叔,孤知道你们的疑惑是什么。平王要谋反的事情,孤一早就知道。”

比干等人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那,不知道大王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回倒是敬王传来的消息。”当然,这暗里自然还有子受的人传来消息,不过这些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不美了。

就在子受从渭水回来没多久,大约是在母辛祭日前一个月的时候,子受就收到了来自敬王的一份传信,信上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平王造反的事情,这件事情除了子受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

所以,早就注定了平王谋反的失败,他使用的迷药兼毒药*醉,虽然敬王没能换过来,但是子受早就让人准备了解药,就抹在众人使用的香的顶端,香一燃,自然就解了毒,不过为了让平王放下戒备,他还是准备一些迷药,时效比较短,所以才会出现众人无力的景象,就连太师都被他瞒了下来,倒是害得太师受辱了。不过,为了有一个光明正大处决平王的理由,他不得不这样做。

倒是姜文希的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情又是不是与平王敬王有关呢?不过平王已死,若是有关的话,还是敬王的可能性大一点。可惜的是,隐匿在平王与敬王身边的人都没有传来关于这次刺杀的相关消息。

比干等人听了子受的解释,都惊讶不已,而比干还有些忧心,“大王,敬王这番行事是真的那么忠心于大商和大王吗?”

商容也有这种担忧,毕竟他们都知道,敬王是一向与平王兄弟感情好的,与大王倒是不冷不淡,但是这次背叛平王,反而帮着大王,这敬王难道真的那么忠心?那以前他拾掇着大臣与大王作对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不想要大商江山?

子受淡淡地说道:“无妨。只要敬王没有异心,孤保他一世荣华。”不过,他可是一点儿都不相信敬王对他没有异心,这次摆出这样的姿态,他想,更多的是掩盖他暗中谋划的事情吧。他放在敬王身边的细作传来的消息都显示,敬王最近有几个很隐秘的小动作,他们无法靠近得知是什么。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他们的封号那样平平淡淡,平平安安,恭恭敬敬呢?这个王位就那么吸引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不是没有期待过兄弟感情,但是他发现,这实在是他的妄想。不过,既然他们要跟他对着干,他也不会心软,敬王胆敢有异动,他就会是下一个平王。

比干等人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这样,毕竟敬王没做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只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了。

事实上,就在昨夜,一辆从朝歌出城的朴素马车轱辘辘地行驶到了一处隐秘的小山村,夜色遮掩中,从马车下来几个人影,然后又看见他们将一个人给抬了下来,进到一处屋子当中。

“嗯……”有些沙哑有些干涩的声音从躺在床上的女子口中传出,再看那张面容,不是被刺身亡的姜文希又是谁!

“她醒了。”

还有些昏沉的姜文希听见有人这样说,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微弱的光映入眼帘,然后她就看见围绕在身边的五个人影,她不熟悉这些人,但是她认得,有一个人,她在祭坛上见过,是敬王。

“你们……”她是死了还是活着?胸口好痛,她不敢有一丝动静,怕牵扯到胸口的伤痕,可是,人死了还会感受到痛楚吗?那,这是说她还活着?

声声娇笑传来,姜文希转动着眼珠,看见了一张艳绝天下,倾国倾城的容颜,她吊着一双长长的凤眼,眼线极深,让人一看都觉得心神都要被摄走一样。那个女子俯下来,那张艳若桃李的脸蛋凑到她的面前,她问她:“姜姑娘,活着的滋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