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门口早已经蹲点了些闻到风声的记者,一见到容君烈的车,立即蜂拥而至。这样的局面多么熟悉?叶氏集团融资计划失败时,她也曾被困在这些记者中。

容君烈从容下车,有记者立即支起麦克风,大声问道:“容总经理,听说您四年前拿豪宅贿赂张局,是为了堵他的嘴,听说这事与您现任妻子被强.奸一案有关?”

“有消息称,那起强奸案的指使者是您的前妻,请问有这事吗?”

“听说您娶现任妻子叶琳,只是为了前妻叶初夏赎罪,是吗?”

……

……

一个比一个更犀利的问题铺天盖天的砸来,叶初夏僵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容君烈被那群记者团团围住,她捏紧手,克制自己不要冲出去。如果这些记者听来的消息都是真的,那四年前,容君烈到底为她做了多少事?

她还记得那日下午,天昏沉得厉害,容君烈从外面回来,看到她时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他眉目间蕴满愤怒与痛心,他将她拖回别墅,差点在回廊里强.奸了她,原来那日,他在医院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

可是为什么,他就信了她会是那样歹毒的人?叶初夏又震惊又难过,看着他被记者逼得狼狈到极点。又想起那日,她被记者团团围住,他就像从天而降的仙人,救她于水火中。

他对她的情那么深那么沉,为何她从来都不曾察觉到?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令她宁愿相信他那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叶琳,还是她如他所说,从来都不曾相信过他?

他们明明这么相爱,为何却从不曾给过对方信任?叶初夏心里悲哀极了,说到底,他们都爱得太自我,所以才会在重重误会中一再错失彼此,若是她不回国,她是否永远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这么深沉地爱着她?

手握住门把,叶初夏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车门,从车里走下去。四年前,面对记者的逼问,她无所适从。四年后,再度面对记者,她已经游刃有余。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一道清亮的声音陡然响起,众人一滞,连忙回过头来,就见到叶初夏信步而至,她脸上始终挂着恬静的微笑,得体而大方。有眼尖者,认出她就是传言中的恶毒女配,纷纷拥上前来。

容君烈眼疾手快,在记者围上来之前,已经将叶初夏拥进怀里,他怒斥道:“你出来做什么?”

叶初夏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她柔声道:“君烈,四年前我没能为自己申辩,四年后,我不能因为要跟你赌气,而将你陷入无情无义中。”

容君烈全身一震,却看她笑得极是自信,她面对着镁光灯,美得像是从画中走来的一般,“叶琳是我的六姐,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我的亲人,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关于强.奸一事,我相信只是空穴来风,没有这回事。”

“可是我们从张局的述职中得知确实有这件事,叶小姐,你会不会因为叶琳抢了你的丈夫,所以对她心生怨恨,指使人强奸了她?”

叶初夏眉目一划,目光落在刚才问话的那名记者身上,然后有趣的发现,这名记者就是那年说韩非凡是她情人的那人,她笑了,“若我真如此记仇,您觉得您当年那样冒犯我,我还能让你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问我这番无礼的话么?”

那名记者脸一阵青一阵白,讪笑着不再提问。

叶初夏从容应对记者的问话,尽量将这件事压下来。这件丑闻报道出来,无论是对容君烈还是对叶琳的声誉都有所影响,如今能做的就是,将这事推成空穴来风。

好不容易将记者打发走了,叶初夏已经说得口干舌燥,容君烈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她,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说一句话。他不得不承认,四年的独立生活已经让她能够独挡一面,再不是曾经那个需要他挺身而出去保护的小女人。

看着她华丽蜕变,他心里是苦涩的。如果没有面临过生活的挫折,她又怎么能变得如此从容不迫?仿佛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

看到她如此坚强,他满满的心疼,只想将她拥入怀里,为了挡尽风雨,再不让她吃半点苦。

“小九,以后就乖乖的躲在我的羽翼下,让我来保护你,好么?”容君烈将她拥进怀里,沙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