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旁婧雅的又道,“这是金扣儿,银扣儿,是一对儿双生子,原是头前儿那继福晋房里头伺候的人,你可别瞧这姐俩儿长的憨厚,可却是极其伶俐的,我给主子讨来的时候,讷敏姐姐还不舍得放人呢。”

谷子瞧着双生子新鲜,笑着问道,“十几了?”

俩人齐声回道,“过了年十七了。”

谷子一听,“呦,比我还长一年,我倒要叫声姐姐了。”

“金扣儿不敢。”

“银扣儿不敢。”

小姐俩儿这凡一说话皆是齐刷刷的回着,可给谷子惊诧坏了,一直到这一行人都进了屋儿,她还献宝似的朝里头吆喝,“主子,主子,今儿婧雅可咱院子带回来几个新鲜人!”

却说此时外间儿的大炕上,那头一天儿起床的石猴子正对着那紫檀炕几上那一碗飘着烟儿的粥,在那大眼儿瞪小眼儿。

您问,为嘛有粥她不吃?

废话,没手咋吃?

只瞧着自个儿那两只被绑的像粽子似的手,猴子皱皱眉,直接嘴一扯那布,结果——

恁她怎么咬,奏是咬不掉。

可不,谷子早知道她醒了会千方百计拆这碍事的布,早就系的千千结,她怎么咬的掉?

大爷的,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没手奏他妈不用手!

谷子几人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福晋把脸埋在碗里舔饭吃这一幕。

谷子才刚还笑的灿烂的脸霎时转白,可瞧炕上那主儿还吃的欢,只能用干咳把那猴子的脸从粥里拽出来。

等石猴子抬头的时候,嘴角边儿还沾着些许饭粒儿。

婧雅见状,连忙掏出手绢,上前要给猴子擦拭,可石猴子却皱了皱眉,一偏头,躲了过去,抬起袖子,自个儿随便儿抹了一把。

婧雅也不觉尴尬,只笑道,“主子今儿气色不错。”

石猴子没搭理她,只瞧着谷子后身儿的那几个脸儿生的人,问谷子,“介都是咋回事儿?”

“是婧雅安排伺候主子的,都是些个厉害角色。”谷子才说完,那三人便十分得体的打千儿问了安,见石猴子只是抬抬眉,也没说啥,谷子缓着气氛,来到金扣儿银扣儿中间,“这金扣儿是姐姐,银扣儿是妹妹,主子猜猜哪个是姐姐?”

石猴子瞟了一眼,往身后的方枕上一靠,懒懒的指了一个。

婧雅忽的惊呼,“呦喂,这可神了,主子怎么瞧出来的!”

石猴子盯着那脸还未曾消肿的婧雅,似笑非笑,“我介眼睛在那太上老君那炼丹炉里练过,能瞧到人心眼儿里头。”

婧雅怔了怔,也是莞尔一笑,“主子真是爱玩笑。”

石猴子哈哈一笑,这一屋子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待又是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因石猴子大病初愈,气色实在不佳,婧雅也起身告退了,临走之前,她把谷子拉到了一旁耳语了几句。

待这大屋只剩谷子与猴子二人,谷子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爷儿,咱们离开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