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给新生命起名字,我更关心百合的现状。

她虽然沉沉的睡了过去,可脸色苍白的让人担忧。

她的表情也不轻松,就像是沉寂在无边的梦靥中,深受其苦,却又挣扎不得。

新生命固然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希望,尤其对这些女人们,更是感受极深。

然而,百合如果因为他,有个三长两短,祝灵和我都无法去接受。

婴儿洪亮的啼叫声一直持续了接近半个小时,之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赵清涵再次把孩子抱到我身边,我的情绪很低,不愿接过他。

赵清涵抱着孩子站在我身边,犹豫了再三才说:“孩子饿了,怎么办?”

我这才回过头,静静的注视着这个小不点,只见他一边吧嗒着小嘴,一边把小拳头伸进嘴巴里...

百合睡的很沉,就像是昏迷了一样,我不忍叫醒她,只得抱着小不点向黑白求助。

黑白凑近小不点,用鼻子轻轻嗅了嗅。

动物识人通常不像人一样依靠眼睛去判断,它们大多会用灵敏的嗅觉,记住每个人身上独有的气味。

黑白便用这种方式,结交了小不点,也通过柔软的舌头,轻舔他稀疏的头发,来表达爱意。

我相信,这样简单的动作后,小不点从此也住进了黑白的心理。

羚羊的双角是非常神奇的工具,即便再闹腾的小生命,一旦被它们架在上面,就会变安静。

此时的黑白就是这样,用双角从我手中架起了小不点,然后朝羚羊群中慢慢走去。

由于气候的关系,母羚羊在冬季,奶水较为干枯。

但黑白自有它的权威和它的方法,况且小不点第一顿吃的并不多,几分钟后他便心满意足的趴在黑白头上,安静的睡着了。

祝灵从黑白头顶轻轻的捧回了小不点,抱在怀里,所有的目光似乎都汇集到了小不点的身上。

包括女人们的,还有黑白,以及所有牲畜的目光。

他生来便注定,是如此的不凡。

我竟有些嫉妒他,因为他的母亲是百合,他的奶爸是黑白,漂亮的女人们,凝视他的目光,是那般的温柔,除了浓浓的爱意,便没有了其他。

就连羚羊,野鹿,角马对他都没有丝毫抗拒。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如果妞妞和熊二在...

他属于所有人的,也是属于所有动物的,天生便是孤岛的孩子,长大了一定会是孤岛的王。

我蜷缩在百合身边,寸步不离,撑着很沉重的眼皮,死死的撑着。

人的疲倦总伴随着大起大落的情绪,来的迅猛,我想亲眼看到百合再次醒来,露出她的笑容,并亲口对我说一句,我没事了。

女人们开始煮肉,将最新鲜的鹿肉搭配野菜,放上盐,加上海豹油,几乎把目前我们最好的食材,全部煮在了一起。

她们也在静静地等着百合醒来,尽管知道,醒来后的百合,可能连一口汤都喝不进去。

等待,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人们通常苦苦等待,只为了一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