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全无,一众残兵败将。

泞碧找了几个人,混在了三国联军里,立刻散播谣言。

一时间,谣言不胫而走,立刻充斥了整个剩下的联军中。

战败过后本就人心浮动,而在这样暗里的一教唆,立刻,联军连最后血拼一战的心都没有了,各种情报飞快的朝几国国内传去。

人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士气旺盛的时候,一千人可战一万人,而士气一旦低落,三十万人不敢战留守在酝擎关的杨虎手中的十万兵士。

一片人心惶惶,纵然御慕庭神算骁勇但是这样的情况下,想在组织起再战,却也是有相当的难度的。

然而御慕庭到底厉害,经此惨败,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如丧家之犬离开,反而在第一时间穏定了各自的军心,立刻要求再战。

他们两是知道南岐国国内的情况的,这个时候不用说,身后的杨虎巳经不成气候,只要他们团结起来,三十万大军何愁对付不了杨虎的十万大军。

只是,他们心里最为清楚,费城有泞碧坐镇,再有那可怕的兵器,攻下城门,还是需要耗费精力和时日的。

可惜,没有人在信任他们,御慕庭明明感觉有机可乘,却奈何不但联军不动,反而还牵制得他们也无法动弹,眼瞬瞬看着时机过去,却动不得,实在气得想杀人。

原以为联合三国士兵可壮声势,他们也可以浑水摸鱼,然没想这个时候反而受其掣肘,早知如此,何必要三国,就他东陵国,也许现在巳经攻陷南岐国的关卡了。

就这样一拖再拖,十几日后,不待他们士气高涨,那从费城传来的消息,彻底打消了所有人的再战之意。

联军,被泞碧堵死在费城,全军覆没。

而同一时间各国都收到消息,立刻命令回国的消息那是雪花般的飞过来,两国的大将直接灰溜溜的带着残兵败将各自迅速回国,只剩下东陵国。

然而,这个时候,南岐国北边镇守的墨林上将军,本来支持费城的十万兵马,在知道费城大胜的消息后,改道直接奔去酝擎关,与杨虎的十万兵马汇合,二十万士兵,镇守在了酝擎关后关之处。

以十几万对二十万,如此战局,不用再想,巳无再胜的机会。

御慕庭轻叹,大好时机稍纵即逝,此时南岐国所有的布防巳经到位,他们在无可乘之机。

黑漆漆的盔甲在天空中的闪动着阴森的光芒,如潮水一般退去。

御慕庭看着眼前被大火烧得焦黑一片的酝擎关,听着酝擎关上空发出的激烈鼓声,杨虎要出关了,所有调动和准备都巳完成,他要出关攻打他们了,再不走,他们也许走不掉了。

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厚重的堆积着,压抑的人喘过气来,狂烈的北风呼呼的从北方刮来,寒风刺骨,鹅毛般的大雪从天际洋洋洒洒而下,满天飞舞。

苍茫的草原上,一片白雪覆盖,满世界都仿佛变成了白色,所有的血腥都掩盖在了这茫茫的白色之下,白色,那么纯洁的颜色,白色有代表着失败和代表着死亡的意思,雪越积越厚渐渐朝他们覆盖了过来。

东陵副将军紧紧的握了握拳,冷沉的声音传达这茫茫的白雪之中:“退兵!”

与他站在一起的御慕庭没有说话,看着远处城墙之上的泞碧,只是面无情的一挥手,黑色的铁骑快速而整齐的朝着东陵国的苍茫草原而去,退兵了。

“泞碧,这一次你赢了,下一次,我们在决雌雄!”威严的声音响彻天际,副将一调马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碧儿,我会再回来的,等着我。”御慕庭看了一眼酝擎关,一鞭子抽打在身下的马屁上,铁蹄阵阵,呼啸而去。

天地皆白,把一切血红掩藏在这片白色之下,来年雪融他之时,这个世界应该再度回复他的原样,再度欣欣向荣。

三国灭南,在这一刻划上了终点,以一国抵抗三国,这一仗南岐国大捷,也就是这一仗,奠定了以后的四国并立,互相交好的基石。

雪花纷飞,天地间一片银装素里,冰冷的没有温度。

但是这个时候的南岐国都却一片欢腾,整个的陷入了狂之中,那热闹的气氛,那炙热的温度,寒冷的天地几乎也要为他们让路,这个时候的南岐国是需要欢庆的,这个时候的南岐国都,是允许庆祝的。

南岐皇宫。

“此次打仗,曲木泞碧带领的军队全胜,三国联军大败,曲木泞碧功不可没,碧儿,你想要什么赏赐?”南召毅一身明黄龙袍,坐在正殿的龙椅上。

泞碧却是淡淡地说:“回皇上,泞碧不想要什么赏赐。”

南召毅并不勉强,欢歌笑语片刻后,变下了朝。

寝殿。

重阳在泞碧的安排下住进了皇宫,此时,偌大的寝殿,只有泞碧一人,其他侍女奴才都被泞碧遣退。

屋外白雪茫茫,屋内一室温暖如春,泞碧的心却是冷冽如冰。

她坐在水雾蒙蒙地温泉里,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双眸轻合,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

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

御慕庭静静地看着,那纤长卷翘的睫毛,说不出的优雅、可爱。

灵眸明亮如夏星,清澈似晨露,柔美若碧湖。玉颊光润,莹澈剔透,细腻嫩滑,吹弹可破。娇嫩的樱唇,稍显细薄,曲线优美,十分动人。颏底虽尖,却和双颊构成了一道非常优美和谐的抛物线,细巧精致中更显柔美。

泞碧闭着眼睛,依然合眸躺着,姿势和神情丝毫没有改变。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御慕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没任何动作。泞碧仍然闭着眼,“你来干嘛?我不是叫你滚吗?”

泞碧在御慕庭贪婪的目光下,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我不想看见你。”

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之中流动着沉思的神色,冷静无比地剖析自己的心境。

这样的事他不常做,他不是别人,他特殊的人生经历让他内心强大凌越于一切。他这一生如果一步计算错误,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再也翻不过身来。

他有最缜密的头脑,韬略计谋更是无人能及,这一生他已习惯于分析计算,他不会让任何外物遮蔽他的双目,模糊他的心志,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

他唯一没算到的是,他居然在过程中遗落了自己的一颗心,爱上了自己亲手布置的棋子。

这是不是一种讽刺?一种报应?

他不是没挣扎过,不是没犹豫过。

可最终还是喜欢上了她,并且无可自拔。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和她相处的那一段时光是他最轻松的时光,目光情不自禁随着她转换……

这种陌生的情感让一向习惯掌控一切的他感到有些害怕。

他想冷静下来,接连处理了一些门中事务,他刻意让自己别去想她,却还是抵不过思念。

他的计划详密,却还是把她算计了进来,午夜梦回之时虽然也曾为泞碧犹豫过,但最终选择了继续这个计划,直到泞碧忽然自地道中冒出来。

那愤恨,心灰的模样像一把刀,狠狠地撕裂了他的心。她的愤恨,她的冷漠,对他来说不亚于穿肠毒药,让他前所未有的心痛,难过……

而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到位,数万人的性命掌握在他的一念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就连他自己也不可能再阻止这场动乱。

唯一的办法便就是稍稍改变一下进攻的方法。他本来计划很周密,自己这边虽然多了些变动,增加了一些人力物力。

可是,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握,朝着最悲催的一面发展,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坐镇费城。他更没想到她会制作出威力极大的兵器,最后逼得他和上官枫不得不退兵。

她在城墙之上和他恩断义绝,心碎神伤。他也像是整个掉进了冰窟窿里,再也没有了阻止她的勇气……

她会恨他入骨,这些他都能明白,理解,可是他却不想放弃。

她是他唯一动心的女子,是他灰暗生命里唯一的一点温暖。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人,也有人的七情六欲……

他希望的是,他能和她携手打天下,无论成功或者失败他只愿意和她分享。也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活得这么轻松,适意。

不用时时刻刻的算计,不用这么累……真正的失去她后才明白,原来她已经走进他的心里这么深,已无法拨出来,动一动便是鲜血淋漓……

这两天,他表面并没有什么,但一向冷硬到近乎强大的心却已经开始为她而乱,而他的心一乱,便来到她的寝宫,想去看看她。

此时,听着她绝情的话,他的心止不住地疼。

泞碧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心中思索,他到底想干什么?

经过了这么多以后,他认为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他一双墨玉般潋滟的眸子在泞碧脸上一扫:“碧儿,你还好吗?”

“托你的福,我还没死,谢谢。”她的嘴角牵起,嘲讽的意味极浓。

他又如何听不出来?

御慕庭脸色微微一白,心中一痛,眸色一黯,瞧了她一眼,柔声道:“碧儿……你真的这么想我?”

他明白她的怒气怨气,如换成是他,或许行为会更激烈。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心中还是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目光幽深地望着她,她的目光明亮锐利,眼神却极其警惕戒备。

她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信任,心中微微苦笑。

有的人被骗过一次便能记一辈子。更何况他整整骗了她三年,如果她再傻呵呵地自己说什么她便信什么,那她就不是她了。

她是个极高傲的女孩子,这三年的欺骗对于她来说,是个极大的侮辱。她其实和他在性子上蛮像的。都是轻易不肯相信别人的人。

而她好不容易信任了一次,却又被他残忍地打破。是自己毁了她对自己的信任,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碧儿,我并没有想算计你……”我只想让你留下来。

泞碧盯着御慕庭,嘴角慢慢翘起极浅地冰冷笑意:“你没有想算计我?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是想让我这个手下败将看看你的强大和无所不能?”

御慕庭微微一僵,她犀利的指责几乎让他话也说不出来。他一贯处于强势的掌控地位,习惯于把各种情绪隐藏在一片淡然之下。

而像今天被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平生第一次。而现在再说‘我爱你!’不要说泞碧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说出口。

这理由已经太牵强,太单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