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累透了,侧躺在草上,离我稍稍有点远。

我看她害羞的样子,摇头笑了笑,也没想到在成都会被人追得鸡飞狗跳的。倒下来,仰躺着望着外面的月亮,又点了一支烟。

她翻身过来,看着我,轻声道:夏冬,你还小,要少抽点烟。

我说没事的,我在思考问题。

她问我在想啥?

我说就是眼前的一些事吧!

她说好像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被堵住的,或者说谁告的密。

我看了她一眼,连吐了三个烟圈,把她都看呆了,还说你可真行啊,居然烟圈吐得这么漂亮,然后又问我是谁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我呵呵一笑,说除了你那个什么混帐的远房表弟费岷,我实在想不出别人了。

她惊啊了一声,捂了捂嘴,说怎么会是他?

我说,这小子笑眯眯的,在店子里有时候在暗中观察我,还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还算信任他,毕竟是你的表弟;但后来,我们抄近路回去,那条路线,只有熟悉你的人才知道;我记得在府南河边的时候,我给我讲起过,有时候你也和费岷、肖浩月到那一带纳凉、喝啤酒、吃烧烤,完了就抄近路回去,费岷正好住得离你不远,肖浩月是自己开车回去的,走的不是你们一个方向。

她恍然想了想了,说你可真厉害,可为什么你不怀疑肖浩月呢,她可是知道你来成都的啊!

我说肖浩月是个性子耿直的女子,跟你是真的要好,她会害你和我吗?不可能,有时候人性是可靠的。但你表弟费岷就不一样了,开店子的小年轻,很多都有人罩,或者是跟了黑岛上的大哥的,交了保护费的,像我这种人出现在成都,犯过那么大的事,恐怕是有人还出了悬赏费的,甚至我的照片都在成都有所流传,而费岷也是两个知道我变成了光头的人之一,另一个是你,其他的美发师、学徒和顾客根本对我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我观察得出来。

她听得点点头,说你分析得好正确啊夏冬,你这么小,居然这么懂,太了不得了。她也有些气愤,说也真想不到,费岷是这样的人,那时候费岷到成都还是她帮着找的师傅学美发,开店还借他钱,谁知道这个表弟竟然跟黑岛混了。

不过,她也说我们得讲证据啊!

我淡笑说,是的,等回了成都,我会给你证据的,真郁闷,好不容易变了个发型了,头发没了,身份也暴露了,唉,这就是命。

她呵呵一笑,说好吧,对不起啦夏冬,可不管怎么样,你都还是逃出来啦,我们还有机会。

我点点头,说机会是有的,只是把你给连累了。

她说没事,想想还蛮刺激的。

我笑了笑,说不早了,睡吧!然后灭了烟头,倒下来,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没想到,山里夏天本来就凉快,到了后半夜可真冷,把我都冷醒了。严清兰呢,更是早都冷醒了,冻得直发抖。

我想了想,又只能去外面的林子里,找了枯枝来,升起了一堆火,这样才暖了起来,各自安然了一夜。

只不过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严清兰早醒了,刚从外面林子里回来,手里捧了好多野果。她一看到我,脸上就红了。

我有些郁闷,天赋异禀不听话,高耸入云啊!没办法,男儿晨起朝天立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起身去林子里撒了泡尿,解决了问题。转头看了看,附近有山泉,洗手漱口,回来和严清兰吃了些野果。她摘的分量不多,我又摘了不少的夏桑果、野桃子,吃了个饱饱的。

随后四天,我们在山里养伤。主要是她的伤要重一点点,我没事啊,有伤没伤差不多,照样设个陷阱抓野兔,还到岷江里抓鱼,生活倒是不成问题。

第五天,我们伤都好了,准备出山了。大爷的,费岷,老子正愁找不到线索,你丫给我送上门来了,哼哼!

我带着严清兰,一路行走,自由自在。不时拉她一下,抱她一下,过一些她不能过去的地方,搞得心跳还是蛮快的,她也有些羞涩,有时候拽我的手,手心里都有汗。

眼看着要到岷江边的时候,江边潮湿,草木茂盛,我不小心踩在蓑草上,滑倒了,抱着她滚到一片草坡下,摔在软实的青草上,还正把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