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岸洲往云肖身边这么一坐,话题的中心自然就也就跟着转了过来,转到了今天请客的小嫂子身上。从云肖的新发型聊到了SKY,全球时尚,最后又聊到了度假胜地。马上就要到年底了,忙完这一段各人都有长假,杨正源问白岸洲今年的假要怎么过。每到假期,兄弟几个基本都是集体行动的,大家商议出一个方案,一起出去玩几天。越野,出海,或者单纯得就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度个假,打打牌,散散步,晒晒太阳,悠闲几日。

白岸洲这次的回答意外地有点含糊:“不急,到时候再看吧。”

庞泊生和方战钦倒是立即就领会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方战钦自身就是娱乐圈的老板,而庞泊生是因为身边有个段宸。娱乐明星是没有周末的,也没有什么假期。没通告,没电影广告拍就休息,有任务的时候从来都是连着工作。

白岸洲话刚落音,那边向清笑着把话接过去了,称想去佛罗伦萨度假或者去瑞士滑雪也行。杨正源立即响应了,称滑雪是个好主意,他都好几年没认真玩过了。两个人立马热火朝天地讨论起哪个地方的滑雪场好,又把旧年大家一起在札幌时候初学滑雪的糗事拿出来说了,每个人都有份,特别白岸洲当时技术超烂,接连撞倒了几个安全员,摔得两脚朝天,说得几个人全都是哈哈大笑起来。连白岸洲也是忍俊不禁,十几年前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想想那时候年少青涩,在向清面前出了大糗,百般不好意思,现在想来,往事忽忽,斗转星移,眼见着自己已经奔三,真是让人不想感叹都难。

白岸洲心里正生出几丝感慨,手上忽然被云肖用劲掐了一下。他眼带笑意转脸问他:“年底忙吗?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也很想去滑雪。”笑什么笑?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云肖有点醋,小爸年轻时候的事他一无所知,“我到二月份情人节往后工作才会多起来呢。”

“好啊。那就带你去滑雪。”

白岸洲的声音大不,但是有些人自然留心仔细听着呢。向清的笑声立即就以不易擦觉的速度暗淡下去了。原来刚才他说到时候看,看的是云肖的时间安排。

白岸洲:“清清的提议,我们两同意。”白岸洲说完,云肖就把他手扣住了,手指从他指缝里□□去,十指紧扣。小爸的口气,他们可是一对哦。嘻嘻,要不是有人,云肖真恨不得跳起来亲他。

方战钦:“我没有问题。”

杨正源:“我赞成。”

轮到庞泊生的时候,他也是问过了段宸年底的工作安排才回的话:“我们两没问题啊。”又是一对的,云肖这会看段宸也顺眼一点了。半天他都是带着笑容的面具坐在那里吃吃吃的。庞泊生倒是这几个人里面,难得会照顾人的一个,看着段宸,不准他多喝酒。说他“酒品差,喝多了要发酒疯。”

这时候提议滑雪的向清反倒兴趣缺缺起来,没了刚才的那股兴奋的劲头。

服务员上燕窝,很小的一盅。云肖几口吃完了,觉得挺好吃,伸手又想去拿白岸洲的来吃。白岸洲看也没看,一边和方战钦讲话,一边把手边的推过去给他。两个人也不是多亲密的样子,就是自自然然的,让人一看就知是一对。如果云肖是那种轻狂的人,向清倒心里能舒坦些。可惜他年纪轻轻,却很能知道进退。想来他肯定是明白自己的意图的,却很沉得住,谈笑自如,至于当着人面跟白岸洲撒娇使性子了这些就更是想都别想了,表面功夫了得,不愧是混娱乐圈的。

实际上桌上还有一个别有心肠的,是更让人看不出心思的段宸。白岸洲对云肖的一举一动他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白岸洲今天笑得很开心,真真是难得。笑是因为很久没聚在一起的向清,但是心确确实实显而易见是在云肖身上。

庞泊生去洗手间,段宸乘机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光了。方大老板问他电影拍到哪儿了。段宸颇敷衍地回了话,有点懒得理他。不错,他是自己老板,那又怎么样,现在他还是他弟弟的男朋友呢。方战钦的性子,就算不痛快,也不会真拿他怎么样。因为段宸知道的,在方战钦眼里,他这种角色是没办法和庞泊生比的,他不可能为了他和自己弟弟有罅隙。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庞泊生张嘴了,他立马就把他让出来的原因。顶多他让人把剧本改改,让自己冬天加拍个落水的戏冻成个全身发抖吃点皮肉之苦,这种事他以前倒是干过。

段宸喝完还要倒,杨正源眼明手快地把他面前的酒瓶拿走了,自己倒了一杯,倒完就搁在方战钦面前了。庞泊生既然不让他喝,少不得他要帮着自家哥哥看着一点。

后面,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讨论了滑雪的地点,去日本还是瑞士还是阿尔卑斯山。三言两语的,这件事就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吃完饭,问题又来了,来的时候向清是坐白岸洲的车来的,这时候要怎么回白家老宅。云肖的车也已经被助理开回家去了。杨正源正要自告奋勇呢,向清已经先一步开口了:“岸洲,你总是到家就走,就算回家吃饭也不在家里睡。阿姨都跟我抱怨了。待会送我回去正好可以陪阿姨喝杯茶,我下午刚去挑的上好的香片。云肖也一起来嘛!好不好?”

向清以为云肖这种同性恋人的身份必然是有些怕见包坤华的。云肖也知道她的心思,才不肯示弱,且那是白家,她也只是客人,暂住而已,却主人姿态邀他实在让人不舒服,于是微笑着答应说好,“我们现在住在星河宫,离我的公司比较近,是方便我上班。洲洲回家都是为了陪我。”哼,你叫他岸洲,我就叫他洲洲。说完又转身问白岸洲:“你听到没有,要不然以后就多在家陪陪伯母吧。”

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走着的几人在听到“洲洲”的时候早已经憋不住笑起来。

“战哥,你记不记得以前大哥还有个更好笑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杨正源笑着问方战钦。方战钦没回话,双手插兜走在后面的庞泊生倒是慢悠悠地把话接上了:“装,你再装,当时就是你告诉我们两的,笑得都岔气了,说大哥被人给起了一个狗名字叫小白。”

方战钦首先忍不住笑出来。小白他是听一次笑一次。

白岸洲回身就给了杨正源后脑勺一下。

“哎呦!怎么懒在我头上了?名字是云肖起的,话是有文那小子传出来的。我冤枉啊。”杨正源说着上去一步从后面勒住了云肖的脖子,把他偷笑的脸扳过来给大哥二哥三哥看:“看看,我被冤枉,正主在这偷着乐呢。可恶不可恶?”说着,更用劲要勒他。云肖个子小,哪里是他的对手,立即挺腰叫起来,“小白!小白!救我!”

噗哈哈——

一帮子人全疯笑。白岸洲不但不救他,还上来捏他的嘴,杨正源乘机戳他腰眼上的痒痒肉。兄弟两个联手把个小云肖治得哭爹喊娘的认错喊饶命。几个大男人在地下停车场里笑成一团。当然除了唯一的女性向清。她渐渐地感觉到了,白岸洲和云肖虽然只是刚刚才在一起,但是感情却意外地好。

到了上车的时候,问题又来了。就一个副驾驶,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