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独自伪装坚强、平静地走过四年光阴的寻星,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不在带着面具说话的人——夜·泠守。对了,泠守一直都说自己不是人,是语者;同时也说寻星跟他是同类,也是语者。泠守的出现为寻星那只有淳于介谙的内心世界开了一个门,在门的另一面有着泠守和语者的世界、一个寻星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准备走过去瞧瞧,但介谙在自己心里筑起的世界太大、太大,看着那个门,她尝试伸手去推开,可是她才发现她离那扇门的距离却那么远。真的决定走过去时才看清,光是走过去的这条路就很漫长。虽然漫长,可是她今天已经做好准备出发去了解那个未知的世界。

景彦很奇怪,整晚抱着慕雅婷,可是心偶尔会开小差,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浮现着寻星的各种表情。特别是今天,为什么寻星要故意让雅婷误会呢?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为什么泠守会在她家?景彦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思绪乱成一团……

抱着慕雅婷的手突然握紧,慕雅婷抬头一看尽是景彦眉头紧锁,两年来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直觉告诉她这一定跟那个寻星有关,但是她还是关心地问:“怎么啦,彦?”

“没什么,快睡吧。”景彦低头看着慕雅婷,瞬间内心被内疚占据。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明显地负罪感油然而生,所以只能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嗯”慕雅婷轻轻地应声道。但是心里却狂风大作,想哭却不能哭,哭就代表认输,想她慕雅婷是何等女人,无论是家世或是自身条件都算得上优秀,怎么可能轻易落泪。凭她对景彦的了解,她知道现在的景彦还在困惑期,而且景彦又是一个非常负责的男人,所以是不会轻易说分手的,那么她就有足够的信心拯救他们的爱情。

“宝贝儿子,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啊?你把她当作是你事业的跳板就行啦,反正只是结婚而已……”封锐赫一边晃动手里的酒杯一边回想今天母亲说的话。开玩笑,他是能随便找个人结婚的人,是利用婚姻来成就事业的人?不是,在他看来婚姻是极度神圣的。他没有事业的野心,更不想世界上多一个如同自己母亲一样得不到名份的人。后来还碰见寻星那丫头,说什么:“因为他敢说他爱我”?只要是个男人说爱他就能升级为男友?他们除了酒吧那夜的一个吻他觉得他们之间没有超过友谊的感情存在,虽然他一直都觉得她很有趣。对,对封锐赫而言寻星只是一个有趣的女人,他能感觉她似乎想伪装什么。尽管当他看见寻星与泠守在一起会觉得不舒服,但他却把那种感觉归于对朋友的不放心,觉得寻星对自己的感情处理得太草率而已。可是他却浑然不知自己今晚真正的忧心其实源自寻星……

“叮咚……”一会儿,封锐赫便来到景彦门前。他的突然来访使得屋内本来暧昧温热的气氛剧减,只穿着一条短裤的景彦走过客厅时顺便瞟了眼墙上的种——12点23分。还在纳闷是谁这么晚了还不知死活地按门铃,往猫眼里一看,居然是封锐赫。

屋里开着空调,景彦就这么**着上身坐在沙发上,眯着眼问道:“干嘛,半夜不睡觉?”

“睡不着,找你聊天。”封锐赫自觉地走到厨房去拿了罐啤酒,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这时,穿好衣服的慕雅婷从卧室里出来,“哥”。穿着睡衣的她显得格外性感,凌乱的头发就这样肆意披散着。

慕雅婷突然回来是封锐赫始料未及的,拿着啤酒就对直朝门边走去。“我还是去找星儿算了,唉……这个地方不是我该来的。”说完朝慕雅婷投来委屈的目光:“丫头长大了就不在需要哥哥咯,回国都不跟我说一下。我真可怜啊!”

“哥,你别这样嘛……”慕雅婷走过去拉着封锐赫撒娇地说,“人家今天刚到,都这么晚了就没过去打扰你嘛。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吃饭……”

“走开、走开,鸡皮疙瘩掉一地了。”封锐赫甩开莫雅婷的手,假意摸了摸自己刚才被她拉过的地方,一副很冷的样子。“这招还是对你的彦去用吧,哈哈……我可受不了。”

“等等”景彦站了起来,一脸严肃:“那个,都这么晚了,寻星那边就别去了吧。”说到后面连语气都变得吞吞吐吐了。

慕雅婷突然像似领会了景彦的意思,上前继续挽着封锐赫的手撒娇道:“是啊,我陪你聊天吧,嘿嘿……”

敏感的封锐赫立刻感觉他们有事瞒着自己,而且是想阻止自己到寻星那边去。他没有拆穿他们挥挥手说,“别陪我聊天了,怕你走了后景彦会要了我的小命,我还是回去当我的孤家寡人吧。”说着就开门出去了。

“哥”慕雅婷不放心地探出脑袋,只见封锐赫没有在寻星门前停留,径直朝电梯走去。她才放下心,“别喝太多酒。”

“知道了,快进去吧。”说完,封锐赫就步入了电梯,但是却没有按亮任何一个数字,听见关门声的他又直接按了“开门键”走出电梯……

楼道里很安静,声控的照明灯已经熄灭,只有安全出口那幽暗的指示灯还亮着。封锐赫静静地站在2902的门前,时间滴滴塔塔地奔跑,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后来还是按下了门铃。在门铃响起的瞬间他又有想逃走的冲动,因为他害怕、害怕开门的是泠守……但是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大脑里一闪而过,速度快到连自己也没注意。

被门铃声吵醒的寻星一点脾气都没有,迷糊的可爱模样只持续不到3秒,然后瞬间恢复平日清冷。看见视频里的图像,她有些纳闷,但还是按下了“开门”键。一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酒味,她感觉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