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车门上匡唐就是一脚。

阿临在看见人后松开了搂住我的手臂,眼睛瞬间锋利起来地问:“发什么疯?”

“我让你下车!”车窗外的人眼神同样锋利。

时隔那么久,再次见到乔十一的我觉得她的存在已经是半个多世纪前的事了,在众多寻仇的人面前,我甚至快要遗忘了她和阿临的纠葛。

她的脸显然做过修复了,但应该还在恢复期,原本眼角的皱纹也已经消失不见,除了脸上那些还没有完全修复好的疤痕之外,她似乎比之前年轻了许多。

她身后站着的人不多,连她在内一共也才三个。

三个半大小子全都精瘦,看着体格素质也很是一般。要不是转弯停车时,砸后挡风玻璃的动静太大,这架势在现在看来,我并没有放在眼里。

阿临没有立即下车,只是先降下了车窗。

乔十一把脑袋伸进来,双手扒住车窗,一双眼睛带着深深的怨恨问:“为什么还是她?为什么这两天不接我电话?”

听见这句话时,我还算镇定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原来阿临和她一直都联系着。

他始终无法对乔十一绝情,这个女人他虽然不爱,但在他心里却一直有着一个无法被替代的位置。

短暂的难受过后,我又一次平静下来。

以前的我或许不懂这种情感,觉得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好,不管爱不爱,都是一种不太正常的情感。我偏执的觉得这也是一种对于爱情的背叛,可是到了今天,我已彻底理解这种情感的产生。

因为在我心里也有着一个这样特殊的位置留给了一个今生无缘的男人。

那个人就是孙霆均。

所以可能我再也无法在乔十一这件事上对阿临指手画脚。

我如同一个哑巴,把脑袋靠在方向盘上,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间的纠缠。

“为什么还是她?为什么不接你电话?”阿临语声淡淡地重复着乔十一的话后,喉头尖锐地讽笑了几声后立刻反问:“你说为什么?”

乔十一被一下赌得有些说不出来话,片刻后她烦躁的把手从车窗摸进来,自己开了车门,一把拉住阿临的胳膊:“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乔十一说完后,眼神越过阿临,犀利地射向了我。

她是恨我的。

她不可能不恨我。

因为我的出现,夺走了原本会属于她的一切。

然而,对我来说这就是她骄傲与自卑共存的代价。

阿临轻抬了下眼皮,眼神扫向不远处的一个探头说:“你闹事,不看地方吗?”

乔十一顺着阿临的目光看去,很快转过头来,也讽笑了一下说:“谁说我是闹事?你不接我电话,我能怎么办?除了守你,半路堵你,用这种办法让你下车,还能怎样?过了明天我就得走了。”

阿临把车窗合上后,把我锁在车里,兀自下了车。

他靠在车头上,点燃一支烟,慢吞吞地说:“我以为和你说的够清楚了。我老婆欺负你,屁股我也替她擦了。联系了好的整形医院给你做修复,医药费和生活费一样没少你。你不是和我说,以后不想再缠着我了吗?”

乔十一也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后两人的烟雾瞬间缠绕在一起,在我眼里化成了一片白茫茫。

“谁缠着你。”她瞥我一眼,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我说:“这女人给你带了多少麻烦你不知道吗?大虎的兄弟找上了我,他问我路锋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瞬间捏了把冷汗。

我忘记了,忘记了大虎他们曾经和乔十一是一道的,出狱后的大虎他们还赖过十一,因为当时周明是乔十一的靠山,靠着周明给乔十一的钱,那几个市井货色应该捞过几个饭,蹭过点零星的好处。

现在除了那个被阿临剁碎了手骨的家伙,其余人全都‘人间蒸发’了,那个手残找上乔十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这段时间里,我并不确定周明和乔十一有没有联系。

虽然乔十一不清楚路锋的事,但不保证周明没有告诉乔十一。

我的脊梁骨被挺得很直,整个人都在不经意间往前贴,只想尽可能地听见他们的每一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