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魔蛟降世生者避

秦忘舒步入金殿,那金殿外殿之中,已是空无一人,而瞧见殿壁四周的画卷,秦忘舒不由暗叫道:“东海神君狂妄之极,实有逆天之志。”

在刀灵眼中,壁上画像不过是诸多水族画像罢了,实无出奇之处,但瞧在秦忘舒中,却大有不同。

只因那壁上画的是七海图,画的是七海水域图,其中北面壁上画着一修,生就七目,分明就是北海七目神君了,而在七目神君身前,又画着一名女子,身姿曼妙,却是布衣钗裙,其脑后有龙为侍,唯有那面目有些模糊。

秦忘舒暗叫道:“这莫非画的就是负心?此人不曾见过负心,故而只能画其相貌大概,难以描画负心的真面目了。”

却见那极似许负心的女子面东而揖,而在东面画壁中央,赫然端坐着一名修士,头戴朝天冠,足蹬七海履,背后有五龙环绕。

此修既然身居东侧,那画的自然就是东海神君自己了。

秦忘舒瞧见此图怎不恼怒,想那许负心乃是上界真龙之女,本该是七海之主,这位东海神君何德何能,竟敢让许负心向其礼拜?

好在他心境极佳,心中纵是恼怒,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本不知七海之事,今日正可借这这壁上画图,略窥七海诸位大能。

北海水族已奉许负心为主,且不去理会,其他诸处海域水族大修总有百数,也难得秦忘舒将目光扫过,一一记牢,以后若是遇见,至少能分清诸位水族大能的出身来历。

在四壁扫过一眼之后,秦忘舒不敢停留,从那龙辇处经过,径直前往内殿。

内殿石门已碎,秦忘舒不费力气,便已踏足内殿之中,迎面瞧见那张青衣修士画像,亦是吃了一惊。

世尊当年在凡世历劫,见过世尊真面目的人着实不少,因此世尊画像在世间流传千万年,秦忘舒先前也是见过的。

但面前这张画像,虽是庄重自持,英华内敛,秦忘舒却道:“这不是世尊!”

原来那画上的青衣修士双目下垂,带了三分不屑之色,其神态亦有些懒散,似乎已然厌倦人世,不肯再为世人挣命了。

秦忘舒暗道:“那世尊心怀苍生,是世间第一大慈大悲之人,又怎会目露不屑,意态懒散?是了,此人分明就是魔我本相。世尊魔我,原是一人,只是世尊一心只求济世,魔我却只想着毁天灭地罢了。难怪东海神君这般狂妄,原来此修已拜魔我为尊。”

想那魔使已被困海底幻域之中,若此事走漏消息,被这位东海神君所知,此人必定赶赴幻域,去救出魔使了,一旦魔使脱困,天下又是一团乱局。

秦忘舒本意只是想保住七剑宗,或以战促和,或委曲求全,但如今既知东海神君来历,双方已是誓不两立,绝无求和的可能了。

而东海神君既拜魔我为尊,那么定然是见过魔使的了,这就是说,东海神君必然修成绝妙道术,此番自己与他动手,恐怕绝无胜算了。

但就算明知对手强大,秦忘舒也只有硬着头皮,顽抗到底了。

离了那画像,秦忘舒再向内殿深处走去,其后又见到五龙图,秦忘舒不识依巫,自然不去理会。所经之处,只见到处都是门户破碎,狼籍一片,看来刀灵已与东海神君动过手了,只可惜以刀灵手段,绝非东海神君的对手。

他接连走过数座门户,忽听一人叫道:“秦宗主,但请留步,听我一言。”

秦忘舒循声瞧去,只见的壁上挂着一盏油灯,那声音正是从灯中传来。秦忘舒又惊又奇,道:“你是何人,怎会被困在灯中?”

那声音道:“在下是南海神君座下扶余子,只因去年两处水族交战,在下不幸被擒,那东海神君以这盏油灯封住在下,再以一根灯芯系住我的肝胆,就让我做了一盏长明灯。”

秦忘舒心中揪然,道:“东神海君好不残忍,敌我交战,失手被擒,大不了一斩了事,又何必这般折辱你?”

扶余子叹道:“此人残暴不仁,不施德行。只想着威压海内外,七海称王。你又怎能与他讲道理。”

秦忘舒道:“扶余兄,你稍加忍耐,等我探明此灯玄机,再来救你?”

扶余子道:“千万救不得,那灯芯是东海神君亲手系上,稍稍一动,此人必知,若是惹恼了此人,只需轻轻凭空一扯,在下肝胆皆碎,那可就没了活路了。”

秦忘舒道:“在下明白了,除非诛杀此人,否则绝难救出道友了。”

扶余子叹道:“道友绝非此人对手,在下现身示警,其实是好言相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道友还是速速离了此地,保全性命要紧。真要与他交手,那定是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