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命运绝非能轻易突破的东西,即使她早被人提醒该小心身侧之人,即使卫暻弈严加看守分外小心,以为这样便能改变命运,殊不知命运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引出最终的束缚。

“是你。”梁倾默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捂住了腹部,她实在想不到苏泠竟会帮着封尘歇来抓她,原本当她只敢在言语上过嘴瘾,是她小看了女人的妒忌心。

“是我,梁姑娘别来无恙。”院外的护卫一动不动,封尘歇自门外踏入院内笑得胜券在握,他每走前一步,梁倾默便往后退一步。

“卫……”梁倾默正要呼喊被封尘歇弹出的石子打中了穴道动惮不得。

“梁姑娘,待会儿可是有场好戏等着你。”封尘歇搂住梁倾默足尖一点跃向寺后的悬崖。

“少夫人!”月朦本想去救梁倾默却被苏泠擒着双手挣扎不开,她怒道:“苏泠,我看错你了!”

“月朦,我也是……”月朦与她一同长大,两人可以说情同姐妹,梁倾默刚来府里那会儿,她骂得最多,如今她竟说看错她了,她的话一下子激起了苏泠心中的怒气。

眼见梁倾默没了人影,月朦急得不行:“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对付少夫人!你对得起少城主的救命之恩么!”

“少夫人?她也配?你们都忘了梁言是怎么害死老夫人的么,还有老城主的双腿,是谁害得!是梁言!是梁倾默一家!”苏泠大喊,似乎是为了说服月朦又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她既跨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只能不停地给自己洗脑,她做的没错。

“苏泠,老城主早就原谅少夫人了,何况少夫人还怀了少城主的骨肉,那可是老城主的孙子啊,你怎么能忍心让他空欢喜一场。”苏泠没有搭话默默用绳子捆了月朦的双手。

“孙子?那是梁家的孽种,根本不配来到这个世上。”

“苏泠!你变了,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反正少城主迟早会来,你看他为了救少夫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如果他真遭遇什么不测,你不但对不起老城主更不对不起整个樊城!”

“你不必再说,我做了选择便不后悔。”苏泠系好绳结,将月朦拉进小屋内。

月朦清楚她此时说什么也无法动摇苏泠的决心只能拉出卫暻弈做最后一搏:“苏泠,你真的不怕害死少城主么?”

苏泠迈出门槛的右脚有过片刻迟疑,顿了顿道冷声道:“不会。”

卫暻弈到山下时并未发现卫榷的踪迹,反而是城主府的护卫被打伤在地,心里的恐慌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他扶起一名护卫询问:“老城主在何处?是谁打伤了你们?”

“正是老城主。”护卫伤地不清,嘴角溢出鲜血。

“是老城主?”不可能是卫榷,这么说那人是他人假扮的为的就是要引他下山,不好,倾默有危险!卫暻弈连提几口真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掠向山顶。

月老庙道士的批命回想在耳边,缘薄殆尽,若她真出了什么不测,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卫暻弈冲进大殿时并未见着梁倾默,他拎起护卫责难,大发雷霆,殿内城民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倒是慈云寺的方丈来了,“少城主莫急,方才少夫人因天气炎热去了后院避暑,我这便引你去。”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梁倾默还在后院,那股心痛要失去的感觉已经撕开了一个缺口,随着越来越近的后院而变大。果不其然,梁倾默并不在后院,后院外的护卫全被人点了穴道。

“这是怎么回事?”老主持也是吃了一惊,他本是好意让梁倾默来避暑,怎会害她被人掳了去。

封尘歇负手立于后院屋檐上,衣袖在风中飘动,“卫暻弈。”

“是你。把倾默交出来。”卫暻弈握紧了腰间的软剑,见他如见仇人,上次的夺妻之仇他还未报,这次还敢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