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炼先下马车朝着纪清鸢伸出手,纪清鸢第一回搭着他的手走下马车,以往她总是自个儿跳下马车,这次不一样,华服比平日厚重,裙摆大,外纱拖尾长,跳了说不定就摔。

宫门口挂着块大牌匾,两个金色大字,四周镶满金边。

“哇,姜王宫好大。”在此之前纪清鸢觉得岚城城主府就够大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果然是经典名句,见的更多,对事物的认知更多,才越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嫌弃城主府了?”

“怎么会,再大不也是我的,我还是喜欢自家的城主府。”

百里炼牵着纪清鸢进宫,一路上的风景与城主府全然不同。城主府的布置属文雅风,王宫则是性冷淡风。今晚办的是寿宴,王宫里布置却无喜庆之色,唯一称得上瞩目的便是每十步之内必见一盏写着“寿”字的红色灯笼。

宴会还未开始,十二位城主及被邀宾客大多在王宫内参观游览,路上能遇到不少服饰各异的人。

建筑倒不是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反而偏暗色,庄重肃穆又不失滂沱气势,一道道灰色宫墙整齐排列,墙里千万门。整个王宫分为十几处,每一处有各自的别名和用处,姜王的住处便是王宫的最中央,坐落在高约五六米的石基上。

“倾默来得比我们早,怎么没见他们。”灯笼虽多,可毕竟是夜晚,稍远的人便看不真切。

“他们的位置就在我们边上,不急。”

“待会儿,你是不是要带着我上台说几句贺词?”纪清鸢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寿安康万寿无疆”诸如此类的烂大街贺寿语。

“看姜王心情。你想上去?”他偏头问她。

“我上去给你丢脸吗?就是做个打算,想想祝贺词,不然干站着多尴尬。”

“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

“二师兄。”卫暻弈一袭白色锦衣玉冠束发携梁倾默正面走来。

“小师弟。”百里炼笑着打招呼。

“倾默,你今晚好漂亮。”纪清鸢拉着梁倾默转了个圈,大裙摆的好处就是旋转的时候飘逸非常。

“你也美。”

纪清鸢和梁倾默论外貌都美但各有特色,以花来喻,纪清鸢好比迎风的丁香,俏丽居多,梁倾默好比空谷幽兰,淡雅居多。不过,姜王的宴会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她二人在其中还算不上绝色。

“二师兄可有大师兄的消息?我怕他只身一人潜入王宫。”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他也未曾通知我。依我之见,大师兄还不至于为情犯险。”

“真犯了,还不是你我给他收尸。”

“小师弟啊,下次见大师兄我定将你这句话说给他。”

“师兄。”卫暻弈拉着百里炼有意无意与纪清鸢隔开一端距离。

“倾默,你后来有没有去云安赌场下注?”

“没,出了那个事,卫暻弈就不准我离开他的视线了,我总不好开口让他陪我去。”

“嗯,还是你的安危重要。话说我押了一千两在你男人身上,今晚就开奖了,想想就有点刺激。”

“你要是赢了,记得分我。”

“咱两谁跟谁,必须的。”

两人自顾自聊着天,也未注意到两个大男人落下一段距离。

百里炼挑眉道:“你想说十一公主的事?”提起十一公主姜浸恱,也是个头疼的存在,第一年她便在寿宴上当众请求姜王赐婚,索性姜王尊重他的意愿没答应。他说地清清楚楚自己早已定下亲事,偏偏她就是不听,来一次缠一次。

“你告诉嫂子了?”

“你嫂子那醋劲,说不得说不得。”只求姜浸恱见到纪清鸢能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