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卫暻弈对她做的事,梁倾默握笔的手迟迟未落在纸上,她倾心于他,他若能一直留在城主府便好了。

他的音容笑貌如同印在脑海里,她凭着心里对他的记忆,纤手在白纸上描绘,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卫暻弈俊美的脸庞,那双眼睛却不得要领,为何她画不出他眼睛的神韵。

“小姐不好了,殷管事今日告病回家,老爷去账房找仇公子了。”玥玥一路小跑至梁倾默房内。

“你说什么!”梁倾默从书桌前站起。“爹爹去找他了?不行,我要过去。”

账房内,梁言负手立于正中,下人们则规矩地站于另一处,似在等他定夺。

“殷管事需回家静养一月,他手上的事却停不得。”今早殷灏去找梁言声称身体不适欲回家休养一月,梁言正疑事出突然,付闻恰好出现证实了殷灏确实身体抱恙,梁言无奈点头。

账房做事的下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殷管事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抱恙了,账房内也无人接替之人。

“现下谁能替他?”梁言往众人脸上一扫,视线定格在卫暻弈身上,殷灏临走之前也曾说仇天资质不错,近几日该教地也教了,他做的账他一一检查过并无问题,可暂代他的位置。

“小仇吧。”

“最近殷管事不是在教他么。”

“也只有他了。”

“仇天不才愿暂代殷管事一阵。”卫暻弈上前一步,躬身道。

“你?”以他的身份,殷灏付闻帮他的机会不大,眼下也无合适人选,若真是个人才留在城主府也未尝不可。

“爹爹。”梁倾默扶着门框喘气,跑得太急手抚胸口喘气。

“默儿,出了何事?”见梁倾默气喘吁吁,梁言诧异。

“女儿,女儿想问爹爹,来账房做什么?”又是几个呼吸,平复心跳。

“殷管事不在,需找人暂代,正考虑你那个救命恩人,你就来了,跑这么急。”

“真的?”梁倾默双眸一亮。

“你说呢?”

梁倾默挽着梁言的手臂撒娇:“爹爹真好。”

“现由仇天暂代殷灏管事一职,账房日常进出需他同意。”

“是。”下人颔首。

梁倾默挽着梁言偷偷瞧卫暻弈,他弯着身子行礼,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可是满意了?”梁言拍拍梁倾默的脑袋。

梁倾默娇羞一笑点头:“嗯。娘还说今日下厨,我们快去吧。”

“你娘几年没下厨,什么风把她吹到了?走,去看看。”梁言牵着梁倾默出了账房,梁倾默忍不住转身朝卫暻弈看来,恰逢卫暻弈抬头。

等我。

好。

用完午膳,梁言携梁夫人去拜访城中的亲戚,梁倾默则正好借着两人不在去找卫暻弈。下午时分,卫暻弈安排时间出府采购货物,梁倾默好不容易来找他一次,自然不会放过两人独处的时间。

“说起来,我也好些时日未出府了。”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靠得不近也不远,身后跟着四名侍卫。

“觉得有何不一样,同上次比?”

“落魄时他人看我,风光时我看他人。”卫暻弈嗤道。他倒从未有过落魄时,假落魄同真落魄还是比不得。

“你有心事?”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短,走得也近。他对她好,可她总觉得那种好不达心底,隔着一层寒霜。她天真地以为,他只是出于商人的精明,不敢交心。她能等,等他看清她的真心。

“城主府吃得好住得好,何来的心事。”

梁倾默被堵得一时语塞,好半晌开口:“我怎么说也是城主府的大小姐,遇上难事,你解决不了就同我说。”

“小姐的好意仇天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