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房间里的气氛凝滞了,我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洪强,他则是盯着这个塑料袋,喉头上下滚动!

“涛,涛哥……”洪强很是艰难的开口了,他抬头看向我,但是眼神却有点畏缩:“你,你这是……”

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表情阴鸷的道:“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你是云南本地人,这种东西不会不认识吧!”

洪强艰难的点点头:“认识,这是,这是白粉!”他嘴唇颤抖着:“你是毒枭?”

我嘿嘿笑了起来,笑容中有几分张狂,又有几分自嘲:“毒枭?老子还不算!我陈涛特么的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刚进这行的人而已!”我用眼睛斜睨着洪强:“不过老子有信心,用不了一两年的功夫,只要老子不死,就能成为毒枭!”

我指了指桌上那一小袋白粉道:“实话告诉你,我在东北本来不是搞这个的!”我变戏法一般从兜里摸出了一副蜜蜂扑克,单手就表演了一个足够让一般人眼花缭乱的花式洗牌。

洪强看的眼睛都直了:“涛哥你还是老千?”我嘿嘿一笑道:“不但是老千,还是大老千,老子是三四岁就开始赌,二十岁以后基本上没碰过对手!不过也付出了代价,你看看。”

我把左手的伤口亮给洪强看了看,洪强没敢说话,没说话就对了,面对一个想要成为毒枭的悍匪式人物,少说少错,多说多错。

夜,我一个人站在酒店房间的卫生间里,全身一丝不挂的对着镜子,仔细的看着自己,并且还转换着各个角度,看着自己身上的一切。

这种情形如果落在别人眼中,可能会认为这一个自恋情结严重的人吧?我当然不是的,刚刚洗过一个冷水澡的我会这么干,只是在让自己更加进入角色中而已。

一个人想要伪装自己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的人就是自己,这句话是奥纳西斯告诉我的,当然不是那位世界闻名娶过美国总统遗孀的希腊船王,而是我那八位伙伴中的那位。

奥纳西斯这个家伙的真名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我甚至怀疑恐怕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但是这个家伙无可置疑的是一个超级出色的演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出色的演员和一个出色的骗子几乎差不多,奥纳西斯最擅长的就是扮演别人,据他自己说,他在法国呆的那段时间,曾经在巴黎各种著名的沙龙里以六个不同的身份勾搭过三位数的贵妇!

我的伪装本事,就是和这个家伙学的!

当然我远远达不到奥纳西斯那种装龙像龙装虎像虎的本事,但是就我现在的水平应该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从原本有点不羁的半长剃成了平头,这让我身上多了一点剽悍的味道,由于坚持练武而线条分明的肌肉,看上去更加像一个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尤其是背上很多的伤疤,那是和优子一起逃生的时候留下的,当然关键的是我左手的残缺!

没有哪个警察卧底会为了和扮演的对象保持一致连自己的手指都剁掉!我这个将跟随我一辈子的残缺现在反而成了掩饰我身份的最好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