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婷婷就是这样的,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杨成祖对她的保护,当有一天这座横亘在危险和伤害之前的大山终于倒塌了的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世界不是她想的那样。

杨成祖去世前的几天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中,杨婷婷一直和徐正守在病房隔壁(根据医嘱不能由家属陪床)

他们可以隔着玻璃看到杨成祖,但是却没有办法接近他,当一个人隔着冰冷的玻璃看着自己最亲近最信赖的亲人一步步的憔悴下去,一步步走向死亡,那种心情是多么的痛苦。

杨成祖走的那天晚上终于恢复了意识,但是他却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个强人终于和其他人一样,在自己的女儿和最信任的伙伴面前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旅程,从他恢复意识到彻底离开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而他最后离开的时候,眼角有泪水。

那滴泪水一定不是因为对死亡的畏惧,而是不舍,不放心,放不下。

他不放心的是什么,舍不得的是什么,放不下的是什么,谁都知道。

杨婷婷跪在地上几乎就要崩溃了,但是就在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别怕,有我在。”

杨婷婷猛然回头,就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和一双熟悉的眼睛。

一个人的容貌即使经过了手术改变,但是有些地方是不会改变的,你可以改变你眼睛的大小,但是你改变不了你的眼神在和你亲近的人心中的记忆。

灵堂里的场面已经很乱了,但是就在众目睽睽下,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突然从杨婷婷身后走出来,走到陶定山和戴忠文面前说了几句话。

说来也奇怪,这个年轻人和陶定山戴忠文说过话以后,这两个搅得灵堂乱成一团的角头竟然脸色大变,站起来就往灵台外面走!

所有人都惊讶了,赵烈脸色大变的盯着这个年轻人:“你是谁?”连徐正也疑惑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笑了笑却没有看赵烈,而是目光转向了徐正:“正叔,我回来了。”

这个年轻人当然就是我,我原本和祁青青五人组的计划是怕有人在灵堂上发难对杨婷婷不利,到时候我们就直接动手控制局面,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杨成祖的葬礼居然声势这么浩大,台北警方都出动了上千警员来维持秩序,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真正动手,但是伤害一个人却未必一定是要在肉体上进行伤害。

我们没有想到陶定山和戴忠文会这么的无赖,会用污蔑这种下作的手段,徐正虽然是最好的保镖和守护者,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善于处理这种场面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我是无法再隐藏下去了,所以我出面了。

我也不是一个擅长处理场面上事情的人,但是我却是一个在普通市民家庭长大的人,从小到大我见识过很多吵架的场面。

我知道无赖一般都很怕死,你不要以为那些看上去像是滚刀肉一样的泼皮无赖不怕死,我告诉你,他们比一般人胆子还小。

我对陶定山和戴忠文只说了一小段话,这段话说起来也有点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