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见秦茗挣扎着想要动弹,一个稍显活泼的女声响起,“呀呀呀,你可不能动啊!你身上都是伤!再动伤口又要崩裂了!”

秦茗听这声音,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不禁祈求一般拉住了这女孩儿的手。她看不见,挣不开。才出虎穴,又入龙潭。饶是秦茗心性坚定也不由得有些悲伤。

秦茗睁开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眼前一片黑暗,大约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秦茗这样想道。脑子里开始盘算,眼睛看不见,嘴巴说不出,四肢不能动弹,这样的情况想要逃出去,有几分成算。

见秦茗拉住了自己,却又开不了口,那个声音又笑了起来,“哎呀呀,你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嘛。博士救了你,就不会让你死的啦!放心放心嘛!”

秦茗刚才是一时情急才抓了这个人的手,眼下她心里一片凄楚,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人一副絮絮叨叨不话痨会死的模样。

倒是那个女孩儿见秦茗一直面无表情,干脆就抓着秦茗的手,坐到了秦茗身边,一副要跟秦茗谈人生谈理想的模样。

那女孩唠唠叨叨说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是停了下来。此刻秦茗已经听得两眼发黑头昏脑涨,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人说些什么。此刻见她停了,秦茗心道,总算是消停了。

被这人拉着云里雾里了半个小时,秦茗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信息。这女孩儿叫云锌,是个孤儿,从小和一位怪博士一起长大。这位怪博士虽然怪了一些,但却是世间少有的聪明人。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博士的聪明才智,此处省略怪博士如何惊才绝艳描述十万字。

这相依为命的师徒两人出去采集标本,却不想,在路边遇到了昏迷不醒的秦茗。博士是个怪人,也是个不愿意惹麻烦的怪人。奔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怪博士决定他们绕道走,就当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生死不知的人。

结果,云锌一句“博士快看!这个美女姐姐的血液是黑色的!”,直接让怪博士破功,又面无表情的折返,对着小徒弟趾高气扬的一指,又施舍一般朝着秦茗的方向努了努嘴,于是,秦茗就被这一对师徒给带了回来,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白鼠”。

早知道自己的血液一旦暴露会惹来大麻烦,可却因为总也没逼到那个份上,秦茗总是对此不甚在意。直到几次被人抓住囚禁在实验室,秦茗这才知道,她犯了一个怎样可怕的错误。

人类对于异类从来都保持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态度。就算秦茗再如何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类,在那些人眼中,她也只是个异端。

什么叫异端呢?不同于一般人类,与大多数不一样的,就是异端,

种族歧视,性向歧视,地域歧视,残疾歧视,甚至语言歧视,都只是因为无法容忍与自己不同的存在,因为无法容忍就开始排挤,压迫,试图将不同抹杀。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秦茗一直以为,只要她初心不变,不像那些丧尸一样茹毛饮血,跟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一样活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人性之中的排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