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整个皇宫吹吹打打,慕容君假托身体不适未去主婚,遣皇后前去。

喜宴上,慕容卿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当夜根本无法洞房,只胡乱在小厮的伺候下歇在书房,让静姝郡主顶着红盖头空等了一夜。

那静姝郡主哪里是肯受委屈的人,仗着自己是徐淮的嫡女,又是皇上钦赐的婚事,次日一早便入宫向太后告状。

太后无奈,安抚了她一阵,又赏赐了好些东西,好说歹说才让静姝郡主觉得脸上有了些光辉,这才从慈宁宫退了出来。

“你说静姝郡主知不知道,原来王爷要娶的人是锦绣啊?”

慈宁宫外,西角门外的石狮子后面,两个不懂事的小宫女正在嚼舌根。

静姝郡主的丫鬟金城,听见居然有人敢议论她家主子,正要上前发作,却被静姝郡主拦住。静姝郡主屏住呼吸,把身子略收了收,仔细偷听那两个小宫女的对话。

“怎么可能知道?谁会告诉她?”另一个小宫女不以为然。

“你说这锦绣也真够有本事的,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她和六王爷有什么,六王爷说要娶她便要娶她,为此还得罪了皇上。”小宫女的嘴里饱含着酸气。

“她再有本事又如何?皇上还不是不许六王爷娶她,硬塞了个静姝郡主给王爷……”

听到“硬塞”两个字,静姝郡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给身边的金城使了个眼色。

金城立刻冲上前打断她俩的谈话,斥责道:“你们俩是哪个宫里的?敢在这里嚼王爷和郡主的舌根!”

两个小宫女一看静姝郡主就站在不远处,立刻跪下拼命磕头赔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郡主开恩,郡主开恩呐。”

静姝郡主权当没听见,冷冷地吩咐慈宁宫送自己出来的太监道:“各打五十大板,再把她俩送去慎刑司。”

那太监认得这两个小宫女,不过是两个宫门口扫地的,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尚不懂事,有心替她们求情,但一想到静姝郡主的脾气,还是算了吧,只得点头奉命而去。

静姝郡主回到王府,赌气一个人坐在房里,金城欲劝又不敢劝,只得垂手在一旁陪着。

“你去查查,这个锦绣是什么人?”静姝郡主越想越气,原来自己是临时被拉来顶包的,以为是得了天恩,原来不过是充当了一回人肉挡箭牌。

金城领命而去,静姝郡主握紧了拳头,慕容卿就像是一件崭新的衣服,她还没来得及上身,便被人捷足先登抢先一步试穿了,这一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傍晚,金城便回来了,向静姝郡主复命:

“那锦绣原是皇上的御前宫女,不过是个端茶递水的。最近不知道因为犯了什么事,被皇上贬去了浣衣局服苦役,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静姝郡主站起来踱步重复了一遍金城的话。突然,她反手给了金城一记响亮的耳光,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静姝郡主骂道:“能让王爷在皇上面前开口求娶她,你居然说她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