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心里也觉得对不起慕容卿,君无戏言,慕容卿为了帮自己,今天刺激了慕容君,居然把他的终身大事给搭进去了。

入夜,峥嵘在床上默默流泪,也许外面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慕容卿本来就是一个随处留情的风流王爷,前几日还和自己含情对视,后来又跟白月霜勾勾搭搭,今天居然又要娶锦绣,看来真是自己痴心妄想想多了。峥嵘忿忿地命令自己赶紧忘掉慕容卿,可她越是努力越是徒劳。慕容卿就像是一个像峥嵘借了债的人,他不着急还,峥嵘担心的却是他不还。

自从皇上和太后来过浣衣局之后,白月霜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一般,那天慕容君地声音就像一根风筝线一样牵掣着月霜的心。白月霜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像胭脂那样偷偷地瞄一眼皇上到底长什么样子,就算看过之后自己的头被那些死太监踩在地上,拿也是值得的。

不日,便到了月末,宫里果然热热闹闹地开始张罗起喜事。只是慕容卿心里堵得很,他不喜欢什么静姝郡主,他心里永远只有凌霄一个女人。越是临近大喜之日,慕容卿越是郁郁寡欢。最令慕容卿心碎的是,皇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霸道狭隘,一言不合便将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赐婚给自己,他难道忘记自己是什么样儿的人了吗?

入夜,慈宁殿中。

慕容君面无表情地倚靠在太后的卧榻上,敞着领口,眉目凝重。慕容君确实生的一副好颜,五官清爽分明,鬓若刀裁,纵然此刻愁云凝重也掩盖不了他那张俊美的面庞。

“好端端地,这时候你跑到哀家这里来做什么?”太后在仙鹤姑姑的搀扶下,在慕容君身旁坐下。

慕容君不言,一副心烦意乱的模样。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此刻夜色深沉,皇上不去临幸嫔妃,反跑到哀家这里来扰清静……”太后明知故问。

“母后……”慕容君欲言又止。

太后不用问,慕容君如此发愁,一来是为了锦绣,二来肯定是因为慕容卿。

此刻慕容君确实后悔赐婚给慕容卿了,他那天是被慕容卿逼急了,为了和他斗一口气,才做了这个决定。慕容卿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他自然希望慕容卿能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不是将他的终身幸福葬送在自己随手一指的乱点鸳鸯谱中。

太后故意不挑起这个话茬儿,反倒转身对身后的仙鹤姑姑说道:“仙鹤,哀家的安神药你可煎了?”

仙鹤是自幼伺候太后的老人了,最懂太后的心思,忙回道:“煎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太后嘱咐奴婢少放些酸枣仁,还要在药起锅的时候放,奴婢该死,居然忘记了。”仙鹤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