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传来一阵玻璃碎掉的细碎的声音,隔着门,刚好是将那细碎的声音消掉了。

“顾温温,你最好不要和我玩什么花招,耽误了时间,你赔不起的。”

外边,李谆温厚却带着阴森威胁的声音传来。

而此时,刚好顾温温穿好了婚纱礼服打开卫生间的门。

门没开的时候,李谆的目光就一直紧盯着卫生间,如今,门开了,他的眸子更是紧缩了一下。

顾温温一头如瀑般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遮住了她的后背,落地的拖尾裙摆,衬托得她的身形很是修长。

细吊带的样式,堪堪挂在她的肩膀上,越加衬托得她锁骨纤细又美丽。

李谆的眸光深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他几步上前,揽住了顾温温的腰肢,动作与那儒雅的样貌极其不符,十分邪魅危险,他几乎是要将顾温温提起来。

“稚云,我们结婚。”

李谆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透过她来看到更遥远的远方,更遥远的另一个人。

顾温温不语,左手却是紧贴着腰部以下的裙摆,一动不动。

任凭李谆将自己牵出去。

昏暗,沉闷,房间外的大客厅里堆满了杂物,在中间,硬生生地铺了一条红毯,前面,放了很多花。

奇怪的是,那花也是百合,是她最喜欢的花,灿烂地绽放着,似丝毫不知眼前的阴森与诡异,独自昂扬。

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从那间房间里出来。

这样的机会,实在是来之不易,她的目光似不经意却是急切地将周围的一切都扫了一遍。

此时,天色已经是暗了,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地上铺着的蜡烛,她也只依稀看到了东侧的大门,西侧的窗户。

顾温温低垂了视线,藏在婚纱裙摆褶皱里的碎玻璃没有露出一丝半点锋利的光芒。

“那个,我几天都没有从那间房间里出来,我能一会儿坐在外面吃饭么?我保证不会乱跑乱动。”

顾温温走在红毯上,声音轻轻的,甜甜的,尽量楚楚可怜一些。

男人,对于女人的娇软,总是会心软一些。

何况,她和那个稚云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李谆应该会答应。

“我一个文弱的女人,你们有三个男人,有你们看着我,我也做不出什么事来,不是么?”

李谆脸上毫无反应,温厚的脸庞,阴郁的目光,顾温温赶紧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哪知,李谆很谨慎,他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顾温温,冷笑一声,“你想趁机逃跑?顾温温,你知道这房子外面是什么吗?我就算让你走,你信不信,你都不可能活着逃出去?”

顾温温眼神一闪,没有再强求,她不能激怒了他。

她忽然换了一张笑脸,笑盈盈地望着李谆和另外两个男人,“我会打麻将,麻将技术还挺好的,大哥们,你们每天押着我难道不闷么?刚好你们三缺一,一起麻将?”

话音落下,昏暗的客厅里流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奇怪氛围。

李谆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温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