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孝安太后苦笑。

乾秋里是她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了她贵为一国太后之外,她更是一个母亲,一个母亲守着病中的儿子,哪里有胃口吃东西?

只是王嬷嬷再三劝告,孝安太后才拿起汤碗,喝了几勺。

“嗯……”刚刚喝了几勺,病榻上的乾秋里突然翻了个身,眉头依然紧锁,却是呻-吟出声了。

孝安太后一把将碗放在桌上,碗未站稳,当的一声翻倒在桌上,又从桌上滚落到了地毯上,孝安太后哪里管得了这许多?直接扑到了榻前,呼唤着乾秋里:“皇帝,你可醒了?”

“九月,九月,是朕错了,你先将门打开,可好?”乾秋里似睡似醒,嘴里却是喃喃出声。

只这一句话,又让孝安太后眉头紧锁。

皇帝居然在向一个妃子道歉?居然在央告妃子给他开门!

可见,在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纵然我敬你怕你是白莲宗的人,可你身为妻子,又焉能如此对待皇帝?就算他不是皇帝,可终究是你的丈夫吧?

“皇帝,是本宫,是母后。”

“九月,九月,朕向你陪罪了。朕确是食言了,对不住你……”

乾秋里嘴里继续喃喃道。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里一片茫然。

“皇帝……”

“九月……不,母后,是您?您怎么来了……哎哟……”乾秋里正要坐起,脑仁却又是一阵剧烈的痛苦,使他重新又重重地躺回了病榻上。

“是本宫。皇帝,你可算是醒了。”

乾秋里一声苦笑。

脑中却在思索着昨日发生的一切。

他在贵妃宫,随后赶往宓妃宫,九月不肯为他开门,在宫外他立了半个时辰,随后头疼,感觉自己好像是离开了宓妃宫,可是之后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母后,朕这是在哪里?”

“你是在庆淑宫。”

“庆淑宫?朕怎么会在这里?朕不是应该在宓妃宫么?宓妃她人呢?”

“她……”提到了宓妃,孝安太后渐渐火起,可看着儿子的眼神,却不想将宓妃失踪的消息告诉他,只随口说道:“她如今还在宓妃宫。昨夜你昏迷在了庆淑宫外,几名太监把你送到了这里。嗯,早上宓妃来探视过你一次,我让她离去了。”

乾秋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揉着太阳穴,强忍着剧烈的头疼,乾秋里问道:“宓妃她还好吧?她没说什么吧?”

乾秋里也怕宓妃还在生他的气。生气倒也没什么,夫妻之间吵架绊嘴本来是平常事,只是他不想让孝安太后知道他受到了宓妃的虐待,居然被宓妃关在宫外半个时辰罢了。

婆媳本来就最容易产生冲突,何况宓妃与母后二人的脾气,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嗯,她没什么,你先静养吧。”

“嗯,母后放心,朕这头疼病也是老毛病了,这么多年来每年都发作两三次,朕也习惯了。”说罢又挣扎着要起,却被孝安太后死死地按在床上,乾秋里只得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