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手术推车上,半截身子进入急诊室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跟这个世界说再见该有多好。

以前,我没有死的勇气;现在,也不过只是一场意外。

“好险,保住了!”

急诊医生似乎长松了口气。

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看来,上帝这次又没站在我这边,我还活着,肚子里的‘野种’也活着。

三个小时后,病房的门被人用力踹开,我被惊醒了,我无力地看向疾步朝我走来的男人。

他西装外套都没穿,衬衫领扣似乎也掉了两颗,头发略显凌乱,一向注重仪表的他,难得会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我面前。

席商衍海拔很高,一双大长腿三两步便来到了病床边,俊美的五官此时略带狰狞。

“想死?我他妈成全你!”

他直接弯腰,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微微用力,再用力。

我没有挣扎,只是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小手紧揪着床单,脸颊因为充血而涨红。

就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死的,他还没有折磨够我。

“就算想死,也得等你把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他将身子又俯低了一些,嘴唇紧贴在我的耳边,声音犹如来自地狱里的恶鬼。

我大口地喘着气,肚子里的宝宝适时地踢了我一脚,也在提醒着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价值。

心,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剜开了一道口子,疼,很疼!

可是,眼睛却干涩地流不出一滴眼泪。

“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