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柔洗手能羹汤,只可惜慑于沈老太太的威严下,就算给银子,也没人敢给她们递东西进来。

沈老太太也不是真的要饿死她们,只要她们肯吃那些带着沙石的食物,她们是饿不死的。

一直以来未曾缺衣少食,甚至连丫鬟也是好吃好喝养大的哪能吃下那些对粗嘎的沙子。

你有张良计,我自有过墙梯。

确确实实的过墙梯。

每天晚上温瑜便会搭个梯子,背着一个大包翻墙过来给沈沁柔送东西。

以往她翻墙是不需要梯子的,只怨背后的那个大包实在太重了。

她喘了口粗气,小心翼翼的纵身而下,稳稳的落地。

色黑风高,幸好没人看到,不然非得以为遇到飞贼了不可。

她趁着月光摸进了房间。

房里余一盏灯笼还亮着,灯笼的旁白围坐了几人,见着一道暗景皆笑了起来,由其喜儿笑的格外高兴。

温瑜喘了口气,将包袱往桌上一放,瞪着诸人围在中央的沈沁柔抱怨,“再这样过个半月,我估计都快闭气了。”

“你就不能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解决了。”

沈沁柔冲着她笑,“辛苦你了。”

两人说话间,喜儿已经像饿死鬼一样的去翻包袱了。

“唉呀,是闻香居的芙蓉糕,还有寻仙楼的梦回桂花鸭,鹤云居的白玉豆腐盒子……。”

她惊讶的叫出一道道菜名,口水顺着嘴角就那样流下来,回头望着温瑜的眼神满是崇拜。

温瑜没有看喜儿,始终她的目光就在沈沁柔身上。

“你说,你俩究竟怎么了。”

沈沁柔顾左右而言他,“什么怎么了,今个你怎么带了这么多菜过来。”

“哼哼。”温瑜有些不满的看着她,连声抱怨道:“你以为我想呀,都快被你们俩折腾死了,这是他买的,但他死活不肯自己亲至过来,要不然我哪至于那么辛苦。”

好个凉秋,温瑜的额间仍沁出一层汗珠,只想想就知道她的确辛苦了,又是偷偷搬梯,准备东西,再提着心神偷偷摸摸的爬墙,再背着包袱翻墙,整理那一截软梯。

沈沁柔摸鼻嘿嘿的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与处理牧放的问题。

对于感情的事,她想她实在不太擅长。

现在他们俩正处于一个尴尬的时期,究竟最后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沈沁柔并不知道,她与牧放之间各有各的坚持,各有各的骄傲,彼此之间谁也不肯妥协于谁,就像两只刺猬,勉强彼此拥抱,最后只能落到个鲜血淋漓的下场。

而她现在实不愿去面对,因此选择像只缩头乌龟一样龟缩着,能躲则躲吧。

“没出息。”温瑜骂了一声,有些没趣的坐到椅子上,手指搭在桌案上轻叩着。

诸人在分食温瑜带来的食物。

喜儿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塞了满嘴的糕点。

鹊儿望着她气不打不处来,心想平时在房里就眼前这几个人面前丢脸就算了,如今还在外人面前…….真是……..

她抚着额,转了个方面斯文的吃着糕点,轻缀着清茶。

柳绿将一部分东西收拾好隔开放,她道:“这些明个给姨娘院子里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