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提起“大洋马”贺鹏举的脸上闪过一抹怪异的表情。

我歪了歪脖颈笑道:“咋地?你没钱招待我啊?”

贺鹏举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慢斯条理的穿起来,平静的说:“听人讲你从来不好这口啊,怎么突然转性了呢?”

我理直气壮的撇嘴道:“你见过有不偷腥的猫,不吃肉的狗么?过去一天天神经绷的比骨头硬,想吃也没精力,现在我都特么被砸上通缉犯,按秒过日子了,再不抓紧时间享受一下生活,到阎王爷那报道都不知道咋吹牛逼。”

贺鹏举豁着白牙咧嘴大笑:“哈哈,有道理,走吧,我正好也想放松放松。”

我俩顺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街,慢慢走向路口,临出街口的时候,贺鹏举扭头无限回味的又望了一眼那条古香古色的小巷长叹一口气,脸上写满了依恋。

我笑呵呵的问:“你家总部楼被人拆了的时候,我都没见你这么心疼过,这条街上住着你初恋情人啊?”

贺鹏举眼中闪过一抹感伤:“我和我哥都是这在条街出生、长大的,当初为了倒腾海鲜,我们哥俩挨家挨户的给街坊邻居下跪借钱,要是没有那些老街坊,也不会有今天的漕运商会。”

“你的根儿呗。”我乐呵呵的笑问:“那咋没看见熟人跟你打招呼呢。”

贺鹏举叹了口气道:“我混好以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黄岛区的市中心批了一块地,盖了栋几楼,把街坊们全都安置过去了。”

我搓了搓手掌调侃:“心眼子真多,所以说这条街现在姓贺呗,而且还属于政府也查不出来的产业。”

贺鹏举被我怼的咳嗽两口,斜眼看向我道:“我发现咱俩还真不适合长时间呆一会儿,不然肯定得闹出人命案。”

我贱嗖嗖的抱拳道:“行了,亲爱的贺二爷咱别忆苦思甜了,赶紧打电话喊台车,太鸡八冷了。”

十多分钟后,一台没挂车牌的“瑞纳”停到我俩跟前,开车是幺鸡,拽开车门进去以后,幺鸡就从副驾驶上拿出一套崭新的衣裳递给贺鹏举:“大脑袋晚上带人到王延庆门家口放了几枪,王延庆俩跟班一死一伤,警方已经立案了,抓了不少咱家的编外马仔,反正现在半个青市的混子都知道,漕运商会跟虎啸的开战了,咱们还略处于下风。”

“嗯。”贺鹏举风轻云淡的边换衣裳边点点脑袋道:“让大脑袋再偷袭王延庆两波,就可以离开青市,这张卡给他,不要问他去哪,也别让告诉我,能逃的出去,将来有的是机会把酒言欢,逃不出去的话,唉卡里的钱给他家人。”

“明白。”幺鸡眼神复杂的注视着银行卡,最终点点脑袋。

贺鹏举话锋一转看向我问:“三弟,我已经入局了,你打算啥时候进来呢?不能让整个青市的人都以为只是我们漕运商会跟虎啸开战你说是吧?”

我摸了摸鼻梁挤出一抹苦笑:“关键我在青市现在啥产业都没了,两家酒店兑给了旁人,桥梁公司也被收购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公开场合站在二哥的身后,让人知道我王者跟漕运商会是一条线,其他的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幺鸡板着脸看向我呵斥:“赵成虎,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你躲在二爷身后,完事所有人都以为你王者是我们漕运商会的附属,你咋那么精呢?”

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斜楞眼睛看向贺鹏举:“现在宠物这么智能?不光会学人说话,还有思维能力?”

“三弟又调皮了,三弟既然不愿意下海,那我这个当哥哥的只能帮你喽。”贺鹏举楞了几秒钟,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朝着那头声音很轻的吩咐:“捎话给监狱里的罪和瞎子,就说王延庆把赵成虎绑了,打算最近两三天交到京城。”

“老贺,你特么干啥呢?”我一把攥住贺鹏举的手腕。

贺鹏举耷拉着眼皮微笑:“没什么,我跟罪和瞎子的管教正好是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