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一眼那帮看热闹的,迅速钻进了车里。

“去哪啊老板?”邵鹏笑呵呵的回头问我。

我疲倦的出声:“随便找家小洗浴吧,好好的泡个澡,明天开始干正事儿。”

鱼阳如数家珍一般的指挥:“往前一直走,过了泰山路再往东行二百来米,有一家正规的洗浴中心,里面的盲人按摩挺专业的。”

来到鱼阳说的那家“绿色洗浴”,我们哥仨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池里闲聊,我用热毛巾盖在脸上呢喃:“鱼总、鹏哥,你们说我当初决定来青市是不是个错误选择?”

鱼阳轻声问:“为啥这么说呢?”

我长叹一口气说:“如果咱们不到青市,张黎不会倒,大日集团依旧雄伟,大日集团在的话,根本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说实话我现在挺后悔的。”

“我不这么认为!”鱼阳的嗓门骤然提高:“名,不重要。利,也没什么,结果更是虚无的东西,得到又能怎样,我在乎的是过程,不是成功,在追逐成功的过程中能享受到其中的乐趣,那才是人生的享受。回头看看自己在黑暗中留下的脚印,那才是骄傲。”

我一把揭下来脸上的毛巾,见鬼似的朝着鱼阳笑问:“诶卧槽,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文艺范儿了?”

“刚刚。”鱼阳昂着脑袋,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一脸孤傲的蠕动嘴唇:“下午我跟诱老贼一块做大保健,他一边观音坐莲,一边跟我说的那些话。”

我伸了个懒腰吧唧嘴:“算了,洗洗睡吧。”

当一个人不得不面对很多坏选择的时候,他终究会挑选一个相对不错的,我本以为这把王者肯定得让上面那帮领导玩下架,可是当从诱哥嘴里听到那些话以后,本来已经消沉的斗志立时间又燃烧起来,林昆扛下来这事儿,第九处内部处理,估计最坏的可能就是禁闭林昆几年,毕竟第九处培养出来他,可没少花钱。

尽管那些灰色的产业没有了,但我们王者完全可以靠另外一种方式获得重生,我坚信只要我们兄弟不散,啥事都不叫问题,泡完澡出来,鱼阳喊了几个盲人按摩师,我刚躺下,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孟召乐的号码,我直接按了免提键。

孟召乐嗓门响亮的喊叫:“大哥,阿奴让人捅了,伟子也被砍了好几刀。”

“啥?”我一激灵坐了起来:“你们在哪呢?”

“市南区第六人民医院。”孟召乐火急火燎的说。

“等我!”我匆匆忙忙挂断电话,朝着鱼阳和邵鹏摆摆手道:“赶紧走。”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出现在医院的急诊室门前,孟召乐、罪还有大伟那个对象蒋婷婷局促不安的从门口来回走动,我皱着眉头问:“到底咋回事?佛奴和大伟怎么样了?”

孟召乐寒着脸解释:“在里面缝针,大伟皮外伤还不算厉害,佛奴可能比较危险,我听医生说有一刀刺中他的肝脏。”

蒋婷婷穿件白色的羽绒服,衣服上全是斑斑血迹,红着眼睛说:“刚刚我和伟子、佛奴一块去吃宵夜,隔壁桌坐了几个漂亮的女孩,佛奴就朝人家吹了几声口哨,结果没一会儿来了十多个拎刀的青年,二话没说,上来就砍人。”

我气不打一处来,佛奴耍贱确实不应该,但对方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刀子绝逼是活拧歪了,我攥着拳头问:“就因为这事儿?知道对方是谁的人不?”

罪横着脸说:“应该是郑波的人,我们过去的时候,婷婷报警了,警察抓了两个小杂碎,然后那个陈坤去保释的,对方摆明了是在故意挑事儿,哥,这事儿交给我和乐乐办吧,现在青市真是一锅乱粥,什么驴马篮子都敢蹦出来冒充社会大哥,我给欧豪打电话了,他说马上过来。”

邵鹏棱着眼珠子咒骂:“你办个鸡八办,三子好不容易才给你们套上西装,又准备拎起来砍刀啊?老子既然回来了,这事儿就不用你们管!”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从走道里呼呼啦啦走上来十多个警察,带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红脸胖子,走到我们跟前直接出声问:“大伟在哪?今晚上旭华道的大排档里发生的斗殴案件都有谁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