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田伟彤通完电话,我俩商量好明天中午到“盛威地产”门口碰头,直接进公司找陈圆圆聊聊,表面上田伟彤跟陈圆圆各管一摊,但他们平常也算是合作伙伴,所以就算见面也不会显得太突兀,我则以田伟彤司机身份跟他一块过去。

商量好一切后,我眯眼朝着医院的方向又望了几眼,这才踩下油门离开。

来到酒店,这帮没良心的虎犊子已经喝上了,特别是皇甫侠和孟召乐俩人似乎在拼酒,一个红着脖子踩在凳子上两手捧着海碗,另外一个光着膀子满头全是大汗,桌面上摆着两个五粮液的空酒瓶,其他人围在边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让他俩直接对瓶吹。

我推了推鱼阳问道:“这俩傻逼作什么妖呢?”

鱼阳无语的笑道:“一句玩笑话给闹急眼了,乐乐要敬瞎子酒,瞎子说自从当司机以后轻易不会碰酒,乐乐可能嘀咕了一句装逼还是啥,瞎子不乐意了,脱了衣裳就跟他杠上了,这不,俩人说好了,谁先躺下以后喊另外一个人叫哥。”

我棱着眼珠子打量二人咒骂:“这俩虎犊子哪特么是喝酒,简直就是给庄稼施肥,这要是第二天他俩还能站着跟咱对话,我管你们一人叫一声爸爸!”

到底是年轻气盛,经不起旁人的挑唆,几轮单拼以后,这对傻狍子还真直接开始对瓶吹,一人攥着一瓶五十二度的五粮液扬脖往嘴里灌。

“这种喝法,这俩逼待会就得被送到火葬场急救。”鱼阳正准备说两句的时候,诱哥拽了拽他的胳膊摇摇脑袋,冲我努努嘴道:“你没看正主都还没吭声呢,慌个鸡毛。”

我无奈的分别递给他俩一支烟出声道:“这事儿不能拦着,他们要是不通过喝酒拼出公母,早晚也得靠别的事儿比出高度,想要内部保持和谐,就必须得分出个阿大阿二!”

“嗯?”鱼阳皱了皱眉头。

诱哥很明事理的轻声道:“你当他俩真是在斗酒啊?瞎子有思想、会交友,该狠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乐乐功夫好、人憨厚,但该使脑子的时候绝对不含糊,说句破坏团结的话,抛去罪以外,栾建和子浩又不在家,你觉得二代里面谁比他俩更有领导力?”

鱼阳精神病似的自我念叨:“瞎子吧,不对……乐乐好像更精点,不是……瞎子的大局观貌似更好。”

诱哥吹了口烟圈笑道:“别琢磨了,这俩人平分秋色。”

“不是,为啥要把罪给择出来?论能力论功夫,罪绝逼比他俩都要强吧?”鱼阳搓了搓手掌看向我问。

我没吱声,仍旧是诱哥替我回答:“因为罪是唯一一个属于挂着二代的身份,却干着一代的事儿,市北区罪一人托起,他们谁行?如果真要论资排辈,他们全都得往后稍,最重要的是罪不是个合格的领头人,他太孤僻了,孤僻的人没办法把人物关系捋的太顺。”

说罢话,我们几个全都齐齐看向罪,罪坐在最靠近角落的位置,低头盯着平板电脑滑动,时不时看热闹似的打量几眼拼的面红赤耳的孟召乐和皇甫侠,偶尔有人跟他碰酒,他也只是本分的回敬一个,如果他不吱声,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把他给忘掉。

鱼阳撸起袖管,板着脸就要往过走:“操,这俩小逼崽子毛鸡八还没长齐,就开始学人夺权,鱼哥必须得给他们上上政治课。”

我一把薅住他,摇了摇脑袋笑道:“争夺是好事,起码证明咱们的新鲜血液源源不断,只要他俩是用最公平的方式斗,咱们无需干涉,一个组织如果所有人都变得老谋深算,那离倒台也就不远了。”

诱哥替我和鱼阳倒上一杯酒,乐呵呵的出声道:“对,这话说的没毛病,来吧我三弟,干一杯,这帮傻篮子都忘了,貌似你才是今晚上的主角。”

我调侃的叹息:“古往今来,我感觉没有哪个大哥当得比我憋屈,三天两头的进看守所体验生活不说,还得被弟弟们怼,草特么的,不说了,全他妈是眼泪儿!”

诱哥很文艺范的露出一抹浅笑:“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欲享其容,必承其痛。”

鱼阳撇嘴笑骂:“你别装文化人了行不?一看你装逼,我篮子就抽抽。”

诱哥不甘示弱的嘲讽:“你这是病,抽空去趟阳光医院吧,昨晚上给你陪床那姑娘,今早上无精打采的从房里出来了,我问她咋回事,她告诉我,为了哄你开心,费老鼻子劲了,还说你搁针扎了人家一宿,三子,你懂针扎的刺痛不?”

鱼阳蹦着就蹿了起来:“你再多哔哔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昨晚上请我到深色海洋做大保健的事儿告诉雨落?”

诱哥一脸视死如归的掏出手机叫嚣:“切,说的好像我没你媳妇电话似的,来呀,互相伤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