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那几个魑魅魍魉滚进派出所,我们此行的目的基本上已经算告终,剩下的就是迎接光旭那帮亡命徒和漕运商会的魏海,通过内蒙这几次的事件我也看出来了,漕运商会的战斗力不行,主要靠的就是背后耍点阴谋诡计,真正卖力的还是光旭这帮篮子。

今天的事情,宋子浩至始至终都没有给我通过电话,说明他要么是完全不知情要么就是通话极其不方便,看来回去的行途不会太顺利。

大伟拍了拍孟召乐的肩膀笑道:“走吧,从此以后你也算有组织的人了,家里还有几个虎犊子,估计你会跟他们相处的很融洽。”

孟召乐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望着我问:“赵哥,我现在好像上了通辽的通缉榜,好多十字路口和电线杆上都贴着我的照片,不会连累你们吧?”

我瞥了他一眼,声音清冷的说:“你其实更想问的是我们如何把你领出通辽吧?或者说你并不完全信任我们,在你看来,大家非亲非故,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你冒险,对么?”

孟召乐尴尬的笑了笑,摸着鼻头没有吱声。

我板着脸孔态度认真的出声:“乐乐,咱们接触时间短,对我的为人你可能不了解,今天我一次性把话给撂到位,跟我们绑在一起,未来你会飞黄腾达还是牢底坐穿谁都不能保证,我能承诺的就是我好,你肯定好,我不好之前,想办法让你好,能明白不?”

“明白。”孟召乐张了张嘴巴干笑。

我棱着眼睛轻声道:“信任,是咱们往后能够相辅相成的最基本,如果你做不到,除了通辽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只当是我偿还了你刚刚为我们挺身而出的人情,我喜欢底下的兄弟各个独当一面、聪明伶俐,但很反感他们把心眼使到自己人身上,实话虽然有时候难听,但至少不会伤害感情。”

“嗯。”孟召乐低垂下了脑袋。

见他态度不是很坚定,我笑了笑说:“咱们走国道,你有充足的时间慢慢考虑,愿意跟着我吃饭,就必须做到信任和抛去自我,如果你有更好的出路,我也祝你大展宏图。”

“好,我琢磨琢磨。”孟召乐点了两下脑袋。

因为孟召乐身份的原因,我们肯定不能再像来的时候直接坐飞机,所以只得选择最笨的方法,开车走国道回去,临出发的时候,我特意给诱哥去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跟他那位“老班长”疏通一下关系。

考虑到回去的路途不会太平,我干脆让蔡亮到二手车市场弄了辆八九成新的金杯车,这样大家可以互相换着开,谁也不至于精疲力尽,同时又让胡金把跟衡器厂的合同快递了回去。

一切置办完成后,我们就出发了,路过一条人迹罕至的路段时候,我朝着坐在我旁边的孟召乐道:“乐乐,你抢警察的那把配枪往后不能再用了,警用子弹上面都是编号的,别因为这点事情再漏了,赶紧处理了。”

孟召乐迟疑了好半天后,看向我问道:“赵哥,我现在唯一的仰仗就是这把枪,能不能等咱出了通辽再处理掉。”

“信任!”我嘴唇蠕动,面无表情的吐出俩字。

“我明白了。”孟召乐咬了咬嘴皮,最终打开车门准备下去。

他刚刚下车,一台老旧的普桑车从我们后面驶过,也不知道那普桑车的司机是溜冰溜大了,还是喝醉了,从我们身边路过的时候,车头居然微微一斜蹭了下我们车的副驾驶门。

“草泥马,你梦游呢!”开车的大伟愤怒的将脑袋抻出车窗外咒骂一句。

话音刚落下,已经开到我们前面的普桑车“吱嘎”一声停下,前后车门同时打开,从车里蹦下来四个男人,一人手里拎把“五连发”,带头的正是红头带、红裤衩的光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