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和吴建波商量完蔬菜牲畜等事物的秦奋,正在横沙堡最大的酒楼,也就是最开始建立的那家酒楼里,宴请两个锦衣卫坐堂校尉。

锦衣卫在万历时期,权柄还是很强势的,只要是腰悬北镇抚司的腰牌,一般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地方官见了甚至还要下跪叩请圣安。

本来锦衣卫坐堂基本都是在京城,或者地方州府一级,这派人到一个百户堡垒来,真是有史以来头一遭,但又说得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再加上锦衣卫本来就直属天子统领,和那些文官武将们八竿子打不着,想怎么安排就这么安排,不用看他们的脸色,无论派谁,去什么地方,都是他们的权利。

“来来来,两位大人辛苦了,上岛许久,奋因公务繁忙,未成远迎,今日略备薄酒,特地为两位接风洗尘,如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秦涛刚带着两个身穿锦衣卫制服的人进来,秦奋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但没有迈步,即表达了对他们的欢迎,但也没有刻意迎合。

“哪里哪里,秦大人多礼了,在下张水,旁边这位是王土,这些日子天天在军营大鱼大肉,真是快哉,就是没有酒!”其中一个瘦高瘦高的校尉,大声笑着说道。

“张校尉说笑了,军营不可饮酒,这是规矩!不过今日,奋便陪二位不醉不归!”对于对方的打趣,秦奋是很高兴的,至少证明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

“得嘞,看来是不用我介绍了,大家还是坐下说吧,小二上菜上好酒!”秦涛见刚进门,便已经熟络起来的众人,笑着催促他们坐下聊,并叫小二上菜。

“哈哈哈,坐坐坐.....”

几人坐下喝了一会儿茶,等店小二端上酒菜退出去过后,这才开始寒暄起来。也不能说是寒暄,应该叫试探更为合适,因为互相都在打探对方的底线。

“张校尉,不知二位对我这横沙堡有何看法?先干为敬!”端起一杯酒,秦奋伸手敬酒,并问道对方,然后不等对方搭话,抬手一饮而尽。

“好,秦大人真是好酒量,在下佩服,干了!”张水闻言没有回话,只是夸起对方的酒量,并拿起面前的酒,回敬了回去!

“唉...张校尉这就不对了,秦某这是在向二位问策,看看岛上还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到时也好即使纠正嘛!”对于对方顾左右而言他,秦奋换了个委婉的说法,继续追问。

张水和王土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王土才说道:“还是在下来说吧,从咱们俩上岛以来,对横沙堡的民政,那是真的羡慕,要不是家中父母年纪颇大,我都想举家搬迁上来!”

“哈哈哈,那好那好,随时欢迎!”听完对方还是不说自己想听见的事,秦奋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好顺着他的话附和着。

自己的意思其实就是想问问,这横沙堡堡你觉得有没有问题,上面的军队有没有问题,我秦奋这个人有没有问题。可对方不说,气氛有些冷场啊。

这时就需要一个人来暖场了,秦涛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来来来,都别顾着说话,咱们都是莽夫,应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

“对对对,小二,换大碗!”秦奋听完也连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