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呡了呡樱唇,自知是扫了皇家的颜面,心中不由得羞愧起来,对黎家弟兄便是极为不满,因而随意说了句:“不知者不罪,你们回去罢。”

“小民却才错将郡主打伤,郡主便去至小人家中,容小人家中贱内为郡主治理伤口罢?”黎富不依不饶,面上又是一副谦恭歉然之色。

甄妞儿又想静姝行了一礼,好言道:“郡主,小女家在不远处,不如郡主随我去罢?我们同是女儿之身,而我又懂得些医理药性,此处离宫城可比我家远多了,若郡主要治理伤口,那到我家中,想来必是更为方便一些。”

静姝自是不能够擅自回宫,如今见甄妞儿有意要救自己,虽说不知其意,但若是随黎富一行人去了,必是中了其奸计,落入其中,她瞧了一眼甄妞儿的模样,细细笑了一下,道:“既是这般,我在此先行谢过姑娘了,我瞧着姑娘武功甚好,姑娘便过来扶着我罢。”

甄妞儿暗自骂了一声,面不露色,仍是微笑以待,轻跃过去扶了静姝便下至街道来,黎家兄弟二人以及赵贞毓也都随之下了房顶,黎富仍是要跟,静姝微笑道:“几位兄弟便不必再担忧了,都回去罢。”

黎富面露忧色,道:“郡主,是小人的兄弟打伤了郡主,我们自当随郡主去医治,若是郡主无大碍,我们方可放心。”

甄妞儿嗤笑道:“你们几个大男人跟着郡主可不合适。”

黎富看看周边百姓具是一脸认为甄妞儿话中有理的表情,登时低头挑了挑眉头,赔罪了一番,只得任由其去了。

大庭广众之下,黎富便是要使眼色要让手下前去跟从,手下们也不敢冒然跟随,只得眼见着她们走去了十几丈,一行人欲要离了去。

赵贞毓却在此时忽然喊道:“郡主,在下父亲常年跟随在当今圣上身边,我既为其子,自当为郡主效劳,我的手下们粗鄙,郡主不愿他们陪同,可愿我陪同郡主去投医?”

静姝正欲回绝,甄妞儿却回眸莞尔一笑,道:“既是公子忠心耿耿,想必郡主也是愿意的,郡主如今伤势稍重,小女子便斗胆替郡主应了下来,公子便在后头远远跟着罢。”

赵贞毓作揖道:“谢郡主。”

黎富会心笑了一笑,看着他们远远去了,招呼了兄弟们都回去了,心下喜道:“少公子在紧要关头倒也分得轻重,说话行事也妥当,若是赵大人知晓我将少公子教得这般好,必定也会愈加重视我了。”

而这边静姝与甄妞儿一路尚未言语,沿路得了百姓们问好行礼,只是行至街尾无人处,甄妞儿带着静姝拐进了小巷中,忽然立住不动了,手中更是拖着静姝,让她动弹不得。

赵贞毓见状,急脚快步上了前来,正面瞧着甄妞儿,身材曼妙,与静姝形成了迥然不同的风格,倒显得甄妞儿极其风情万种、野性十足。

甄妞儿抬眼道:“公子不必相送了。”

赵贞毓皱眉道:“这是为何?”

“我乃是却才见了公子仪表不凡,想与公子一聚,如今见得公子这番,便是极好的了,但今日有郡主在此处,多有不便,公子请回罢,他日,我定当前去拜会。”甄妞儿言语柔柔,直言间又见羞怯,将赵贞毓惹得春心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