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一听得这话,哪里肯服他,只见她拿了桌边的酒碗往桌子上“哐”地一声作摆,拎起酒坛子往酒碗里倒,直着脖子,“咕噜咕噜”一罐而下,咳了几声,豪言道:“我怕什么!我才不怕!”她说着又看了看旁边的骆懿,“骆公子,你怕不怕?”

骆懿见她唇色半白,星眸中却天真忽闪,正巧瞧见九冬焱端起酒碗来,也迅速倒了一碗,与九冬焱碰了个碗,道:“易姑娘这般豪爽,我身为一个男子汉,更不能怕事了!”

静姝见他们这般,早已又倒了一碗,与他们二人碰了个满满当当,道:“我们既是有缘在此相聚,如今你们便是我静……”她说到此处,停了一停,“我便敬你们一碗,往后你们便是我易祈安的兄弟了!”

三人喝了一阵子酒,九冬焱正色问道:“骆公子,却才听他们说你是逃去了,如何又被抓了回来?”

骆懿略微尴尬地点了点头,道:“我已被抓来好几日了,平常这里虽说无人守着,若是走出去也是极其自由的,说来也惭愧,我这几日往四处都走了一阵,不过半日又被抓了回来。”

九冬焱稍感惊讶,道:“哦?这扶摇庄倒也是奇怪了。”

“是啊,九公子可想到什么对策?”

“你可知这扶摇庄为何抓你?”

“他们道是为了玲珑珠,我便是说了没有,他们也不信我。”

“你不知晓你爹有玲珑珠?”

“我爹?九公子说笑了。”

“诶,我可没有说笑。”九冬焱摆了摆手,“容我贸然问一句,你是如何被抓来的?”

“我……”骆懿顿了一顿,喝了一口酒,低下头去,道:“我想去找我娘。”

“江呈月?”九冬焱略微皱眉道。

“九公子如何知晓?”骆懿抬起头,惊讶地道。

“骆公子,”九冬焱礼貌称呼道,顿了一顿,“江湖人可都知晓了此事,只不过……”

骆懿登然皱起眉,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既然作为朋友,我想与你说一句实话。”

“九公子有什么事便说就是,不打紧的。”

九冬焱看了他一眼,直接道:“江呈月并不是你娘。”他言尽于此,便再也不能够多嘴了。

骆懿囧囧双目登时大睁,不知该是欢喜还是悲哀,可是近几月以来,总是听了诸多谎言,所有人似乎都将他当做工具一般地使着,他找江呈月也不过是想问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儿子罢了,如今听得这番话,他又如何敢确定是真是假?

他忽地有些不悦,道:“九公子莫不是也要骗我罢?”

静姝喝了这一阵子酒,加上九冬焱与她的金疮药,倒不觉得身上伤口有多疼痛了,只是昏昏沉沉地听得他们说了半刻,一时听得骆懿话中的怪味,不禁清醒了许多,急忙道:“骆公子,我们都这般了,他骗你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