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后,谢蕴之一脸阴沉地回到东宫,王承志见他如此神色,担心道:“今日早朝发生了何事?让殿下脸色如此难看?”

谢蕴之看着他,恨声道:“昨夜孤不是问你他为何要给自己下毒吗?今日父皇在朝堂上一说,孤全都明白了!”

“陛下说什么了?”王承志皱眉道!

“说要将他派往洛阳封地,带着他秦王府的官员,把陕州以东的国土全交由他去管理!”谢蕴之气愤道!

“金蝉脱壳,殿下,你不能让秦王去洛阳,洛阳有城有军,放秦王去洛阳,不异于纵虎归山,若他去了洛阳不再会长安,莫说是殿下,就算陛下也再奈何不了他!就算他在陛下在时不会轻举妄动,可若陛下百年之后,殿下初登大宝,能敌得过秦王在洛阳养的千军万马吗?”王承志急声道!

谢蕴之一恼:“你说得话孤何尝不明白,可父皇已经在朝堂上宣了旨,孤能怎么办?”

王承志想了想,对谢蕴之建议道:“殿下,如今秦王还在养身体,我们还有时间,据微臣所知,陛下宠爱的德妃娘娘与秦王之间有过节,也许我们可以从她入手……”

“你是说尹德妃?”谢蕴之目光一亮。

“不错,娘娘因为生下小皇子被陛下从婕妤升为德妃,陛下对她宠爱至极,若是她能助殿下一臂之力,我们在暗中派人推波助澜一番,定能打消陛下的念头。”王承志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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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谢蕴之将在东宫查到的“真凶”带到谢云面前,是东宫内膳房的一个厨子,据说以前和秦王府交了恶,看秦王到东宫来一时便生了歹意,在给秦王的酒中加了钩吻,谢云不想再横生枝节,草草审问了一番,便让人将他拖出去斩了,东宫毒酒的案子也算告了一段落。

可自从谢云说了要将谢容华派往洛阳,便收到了好几封密奏,皆向他陈诉秦王去留的得失利弊,他看多了也就厌倦了,只觉得心里压着一股气。

这一日,他刚到尹德妃住的长庆殿,便见他宠爱有加的女子在一旁偷偷抹眼泪。

尹德妃看到他,慌乱地擦掉眼泪,站起身强笑着迎了上来:“陛下过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臣妾也好早做准备。”

谢云搂住她,望着她哭得如兔子一般的眼睛,沉着脸道:“是谁惹爱妃生气了,让爱妃眼睛都哭肿了!”

尹德妃别过目光,低声道:“没人惹我生气,陛下看错了。”

谢云看她这受了委屈却不敢言的样子,握紧她的双肩,沉声道:“朕是爱妃的丈夫,是这个天下的主宰,爱妃受了什么委屈是不能和朕说的,有朕在,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吗?”

尹德妃听了他的话,伸手环抱住他,将头倚在他的胸前,低泣道:“陛下,这宫中人人都知道陛下视臣妾如珍如宝,又有谁敢来欺负臣妾呢,只是……”

“只是什么?”谢云神色一凝。

尹德妃放开他,看着他泫然欲泣道:“臣妾实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秦王殿下如此厌恶臣妾,从臣妾还是婕妤的时候他就看臣妾不顺眼,他平日里视臣妾这个庶母如无物,不来给臣妾请安便罢了,如今怎能纵容手下欺负臣妾的家人呢?”

“你说什么?你的家人如何被人欺负了。“谢云压抑着怒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