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轩是最后一个到的,祁正的办公室里,几个人静如磐石,最后还是童卓先跳起来,“祁盛他是神经病吧!胃口也太贪了,我们几个连起来耗都耗死他了!”

严维扬严肃的看了他一眼,“要是真可以这样,阿正也不会把人都叫来了,你想到的祁盛比你想的都周全,他肯定还附带着一个条件就是我们不能对付他,明里暗里都不行。”

童卓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别告诉我你真打算谦让你的那个哥哥!”

“算我欠你个人情。”一直陷在椅子里的祁正忽的开口,声音嘶哑疲惫不堪。

童卓见他这样子也还是没压住自己的气,“靠!我心里憋屈!”

祁正没再说话,转眼看向落地窗外。

黄子轩按着童卓坐下,“阿正有自己的打算。”

“家底都没了,有毛球个打算!你们应了吧,我是做不到!”

“人还是他手里呢,阿正的女人啊,肚子六个月!”

“一个女人而已!再喜欢能值全部身价!阿正你清醒一点!现在你喜欢这个,怎么就敢保证以后没有另一个喜欢的,这不是演电视剧,口头上说几句台词就过了,这是现实!还有你们几个,你们是兄弟吗?就这么任着他也不劝一下?你们脑子都进屎了吗!”

砰!

一本厚的书砸过来,童卓眼疾手快接住,但还是被书角戳中了脸,痛得嗷嗷叫了一声,看向扔过书来的始作俑者,更加不忿。

“祁正!是兄弟才这么点你!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就不该签!”

“后天老爷子下墓,那天都不要找我。”

“祁正!”

“别再说了,都散了吧,我一个人待会。”

落地窗外璀璨一片,将陷在沙发里的祁正显衬得更为落寞。

关押室的铁门被打开,柏颖被带过来的时候,西装革履的祁盛坐着没动,看着她在自己对面坐下。

“没什么不适吧?有特殊情况发生的话孕妇是可以优待的。”

“你又来干什么?”

祁盛摊手,“现在只能我来看你,不好吗?”

“……”柏颖抿紧嘴唇,拒绝交流。

祁盛似乎也不在意,笑着敲了敲桌面,“我现在就是个使者的感觉,像中介,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你外面的男人,进来了我也把他的事跟你说说怎么样?”

听到关于祁正,柏颖终于有了点反应,手指紧绷得有些僵硬,祁盛注意到这一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其实阿正真的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就是用错地方了,不过,没看出来,你在他心里的分量那么重,这次要是他救了你,他也就完了。”

柏颖猛地抬头,震惊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看你的时候和你打的赌吗?我说阿正一定会救你,你说他不会来,事实证明,是我赢了,我得感谢你,柏颖。”

“你撒谎。”

“信不信都没关系,不过就算是你出去,他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了,你当初不就看上他的钱?现在他钱权都没有,出去之后还是要多考量这样的男人还值不值得要。”

祁盛的话像是一个巨大的重锤,一下砸到她的心坎上,一颗心突突突的害怕的几乎要从喉间跳出来。

她害怕恐惧这个地方,可是,祁正真的是救她?什么叫救了她就他就一无所有?祁盛的条件到底是什么?让祁正放弃对祁家的报复?

老爷子的墓前,祁正一身黑装站在祁盛身边,墓碑上老爷子的照片灼得他的眼发痛,偏偏后面站着的人还不老实。

“听说祁老爷子就是被这个小儿子的情人弄……才不在的。”

“我也听说了,这样了还有脸来,早就该轰出家门了!”

“都说女人是祸水……”

两人声音不大,却是可以听清,祁盛站着不动面无表情,倒是祁正,沉着脸,心里的不安因子在咆哮,没顾上这是什么场合,祁正握拳,利索漂亮的一个回身,一把揪住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中年男人,毫不犹豫一拳下去,男人嗷呜一声直接就瘫地上了,祁正没停手,抬手落下又是重重的一拳。

最后祁正揪着那人的衣领,提起人冷冷的道,“女人是祸水,你也是祸水生的,那你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