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阿土伯也听到响动,赶了过来。我一见到他,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吼道:“你不是拍着胸脯说你已经和屋主大人和狐狸大仙沟通好了吗?你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阿土伯吓呆了,连连摇手:“哎呀,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我厉声道:“你不知道?不知道的话你哪里来那么多话?把自己说得那么厉害,还能灵魂出窍跟神仙交流,还拍着胸脯说狐狸已经被你赶走了。这是赶走了?我告诉你,这是狐狸半夜里又返回来,想要迷惑文大小姐上吊自杀!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保证的结果?”

阿土伯脸如土色,知道这是栽了,也不敢再分辩,只是软弱无力地说:“后生仔,我也不知道啊……说不定是狐狸大仙太过狡猾,当面说的是一套,背后做的又是另一套!我发誓……”

我用力把他一推,喝道:“你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全是在装的。你压根就没有那能力,不过是骗饭吃。天亮之后,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我不要再看见你!再看见你的话,老子打断你的腿!”

阿土伯抖抖索索地说:“后生仔,那工钱……”

我掏出两张大团结,塞在他口袋里:“拿好!这就是你的工钱!滚!”

阿土伯灰溜溜地跑了。老爸老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是面面相觑。

这时文瑜也已经醒来了,半坐起来,靠在床上,嘶哑着嗓子喊了一下我。她的脖子之前挂在绳圈里上吊,喉管受到挤压,说话非常的不自然。我赶紧坐到她床前,握着她的手说道:“别担心,你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文瑜勉强笑了笑:“我知道大家都活着。我是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的脖子为什么这么酸痛,你为什么在那里大喊大叫的?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

我一听就明白了,文大小姐之前肯定是被狐狸迷惑得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不由自主,现在才好不容易意识醒转过来。在她睡着的时候到现在为止的中间,对她来说是一段空白。

我简短地对她说道:“狐狸半夜里跑来迷惑了你,想要让你上吊而死。”我指着屋梁上的两根绳套说道:“我猜得没错的话,狐狸打成了两个绳套,甚至可能是迷惑了你,让你打成了两个绳套,然后它自己假装上吊,同时一边竭力地蛊惑你一起上吊。”

文瑜看着两个绳套,打了个冷战:“这么阴险恶毒?”

我点了点头,恨恨的道:“这个可恶的东西!我之前还为挖了它的洞穴而有所愧疚,现在它既然这么恶毒,那我也不用怜悯它了,只要有机会,我就弄死它!”他母亲的,向弄死我也就罢了,竟然想弄死文大小姐,这绝对是死仇!

文瑜抓着我的手,眉头紧锁:“这家伙这么难缠,难道我们从此不得安生?”

我明白她的顾虑。若是说这家伙以后晚上都来迷惑我们捣鬼的话,谁有那么好的精力跟它消耗?它白天可以钻在洞里睡觉,晚上到别家吃个小鸡,完了过来跟我们捣乱。我们难道要从此跟它一样,白天睡觉晚上跟它对峙?

我沉吟了好大一会,心下想到一个主意,说道:“放心,办法会有的。我们肯定要让它付出代价!”说着对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为了防止这个恶毒的小东西就在旁边偷听或者偷窥,从而识破我的计策,暂时不说。

文瑜明白了我的意思,点头道:“好!一定要让它付出代价!”

老妈倒了碗白开水给文瑜喝,我打着手电绕着屋子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那只狐狸的行踪。我家没有狗,要是有狗的话,说不定就能嗅到它的行踪。

很奇怪,它为什么要选择文大小姐作为第一个下手的目标呢?为什么不是选择我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杀过不少敌人,身上自带煞气,狐狸不敢近身?或者是……因为我神经大条,睡着后很少做梦,所以狐狸找不到对我下手的机会?

我问文瑜,刚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什么的。文瑜抓着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低声说道:“我刚才梦见我们结婚了,有了个小孩,生活过得很快乐幸福。”

我说:“那不是很好吗?”

文瑜道:“然后,我梦见你变心了,在外面找了个小的,对我们再也爱理不理的。我一气之下,就把孩子摔死了,然后上吊了。”

我有些不自在:“所以这就是你刚才上吊的理由?”

文瑜道:“嘿!这个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只是个梦,我不管,反正你以后绝对不可以真的做出这种事,否则我就阉了你!”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哪能呢?我这么一个穷光蛋,怎么可能有人抢着要?我要找小的人家都不乐意的,放心好了。”

文瑜笑了笑,闭目养神。我生怕狐狸再次来搞鬼,就让家里人都先去睡觉,我自己坐在文瑜的房门口抽烟。文瑜也不睡觉了,穿好衣服和我一起坐在大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一直坐到天亮,虽然很困,但好在到底没再发生什么事。

耳听得鸡鸣三遍,东方发白,眼看老妈都已经起来做饭了,文瑜便去打下手帮忙。我则在心中想好了一条毒计,只是目前为止,没有跟任何人说。

吃过早饭后,阿土伯自己灰溜溜地走了,我和文瑜各自睡到下午才起来。吃了点东西后,我推出摩托车带上文瑜向小镇而去,在路上这才对文瑜说道:“我想过了,我们要去找狐狸,那是大海捞针,费时费力没成效,不能那么干。但是,狐狸的位置是不确定的,而我们的位置则是确定的,所以,让不确定的来找确定的,是最容易见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