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喊声,那些还能行动的船员都站了起来,纷纷去反锁各自的舱门,但有些舱室里躺着有受伤很重的伤员,一时半会转移不出来,而他们自然也不会愿意送死的,纷纷都挣扎着坐起身来,哭爹叫娘地呼救,要我们先把他们转移出去。一时间,船舱里又是一阵哭爹叫娘之声,乱成一团。

一片混乱声中,我和文瑜都听到了左边一个宿舍舱室那边传来了玻璃碎裂和里面躺着的伤员的惊恐嚎叫之声。我们双双抢到门边,正好见到一个骷髅正拿着弯刀从窗户里钻进来。我拖起钢筋就要冲上前去,文瑜在我身后叫道:“蹲下!”

我听话地往下一顿。说时迟那时快,呼地一声,一股风声从我头顶上窜过,直奔那骷髅而去,原来是文瑜在我身后拉弓射箭。那支箭射得极准,正好钉在那骷髅的两个眼眶之间的头骨,迅速燃起了火焰。原来文瑜还用上了固体燃料。那骷髅虽然不一定知道疼痛,但头骨上着火,它也是惊恐起来,止步不前,伸手回去要拔箭。我不等文瑜说话,猛地冲上前去,抡起钢筋从它头盖骨上直直砸下。只听得咔擦一声,那具骷髅的头盖骨直接被我砸裂,脑袋到胸口肋骨从中分开。

但是糟糕的事情也发生了。这具骷髅的头盖骨虽然已经被打烂,但它的四肢似乎并未失去行动能力,抡着弯刀向我劈来。我赶紧往后抽着钢筋,没想到那钢筋此时却嵌在了骷髅的肋骨之间,急切间竟然拔不回来。文瑜又叫道:“蹲下!”

我再次听话地撤手送开钢筋蹲下。只听得弓弦声响,又是一支箭钉在那骷髅的右手腕骨上。这复合弓在近距离的冲击力相当霸道,那具骷髅当即被冲了个趔趄,身子后仰。

我见有机可乘,立即长身站起,伸手抓住那骷髅手里的弯刀,顺便抬脚一踢,将那具骷髅踢得向后飞出。但这骷髅的手指骨将手里的弯刀抓得紧紧的,我一时之间竟然夺不下弯刀来。

他母亲的,这骷髅生前就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人吧!

不过此刻也没有那么多好想的。我一夺无功,便左手紧紧捏着它的右手腕骨,右手叉着它的颈骨,将它使劲一推推到舷窗那里。谅这骷髅骨头的硬度如何能跟钢铁舱壁相比?那具骷髅被我这么猛力一撞之下当即碎裂开来,骨屑纷飞。我再抓着它的右手腕骨,将它整个甩了起来,在舱壁上反复摔打了几次,那具骷髅终于寸寸断裂,成了一堆碎骨,只是,那骷髅头骨却仍然张合着牙齿,就跟之前蒙德打倒的骷髅一样。

此时那骷髅的臂骨已经被我摔断,但它的臂骨却仍然紧紧抓着弯刀不放,甚至还有和我翻夺之势。我大怒之下,大骂一声“草你老母”,握着那断掉的臂骨抓着弯刀那一头,用力在地上反复摔打了几次,那臂骨都寸寸断裂了,这才松开了手指骨握着的弯刀。

我将弯刀夺过之后,也不客气,直接反手一刀,向那骷髅的头盖骨劈下。没想到这骷髅海鬼装备的弯刀还挺锋锐的,一下就将那头盖骨劈开。那劈开了的骷髅骨也就不再动弹,嘴里张合的牙齿也松脱开来,掉得满地都是。

我对文瑜叫道:“看来这些家伙的致命要害就是头盖骨!”

文瑜点了点头,对我叫道:“快!快退出来!舱室的窗户太多了!”

我刚拿着弯刀退出来,把舱门反锁死,就听得不远处一片声喊,两具骷髅分从两边的舱室里窜了出来,举起手里的弯刀向人们砍去。在那一瞬间,我还看到,处于那骷髅弯刀的攻击范围内的,有一个人正是船上的医生。那个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医生,在这般猛恶的攻势之下,似乎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就在那傻愣愣地看着劈向他的弯刀,连躲闪都不会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随船医生绝对是最值得保留的人员之一。至于另一个,我也没功夫去看到底是谁,只是大喝一声,拖着弯刀冲上前去。在我身后的文瑜也在那时候弯弓搭箭,扑的一声闷响,将一支箭钉进了位于我左边那个骷髅的后脑勺。这回却不是火箭,想来实在是没工夫去临时制作火箭了。饶是如此,那骷髅显然也已经受到了重创,仰面摔倒。

弓箭钉进那骷髅后脑勺的时候,我也已经冲到了右面骷髅的背后,一把伸手从后面抓住那骷髅举着刀的臂骨,左手手肘顺便狠狠往下一顿,将那骷髅顿得弯下腰去。

我这一下并不仅仅是要将它拉倒在地而已,也是为了右手的弯刀能有施展的余地。当它还站立着的时候,差不多像一个正常人那么高,而它的对面就是一个人。我无法确保在那样的高度能砍到这骷髅而不伤及自己人,只能是将它拉倒在地再说。

当然,将那骷髅顿倒在地之后,我是不会犹豫的。右手的弯刀带着刀光,转了小半个圈子,劈在那骷髅的臂骨上,直接将它的臂骨砍断,简直就跟砍猪腿骨差不多。咔擦咔擦几声,那骷髅的臂骨就像是被砍下的猪腿一样,被我砍断并拿了起来。

我再挥起一刀,将那骷髅的头盖骨劈开。瞥眼见到文瑜射倒的那个骷髅还在地上翻滚挣扎,我便再次挥起一刀,将它的头盖骨劈开。这下,那骷髅才终于是不动了。

直到这时,之前受到两具骷髅威胁的人这才把刚才被惊飞到了九天云外的惊魂拾了回来,颤抖着说道:“谢谢严先生!谢谢文小姐!”

直到现在,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刚才救下的人,除了医生之外,还有个就是那个越南妹。越南妹虽然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但因为她穿得实在太风骚了,这几下抖动,只把她胸前的无限风光抖得更加厉害。他母亲的,真是比外面海上的波涛还要吸引眼光。

我倒是有心想多看几眼,但是现在实在不是时机啊。我只能后退几步,靠着舱壁扫视了一下周围,叫道:“赶紧把舱门反锁死!不要再让它们过来!再有这些玩意进来的话,我就是分身乏术了!我们就是两个人而已,这里过道又狭窄,看不了那么多地方的!”

这是实情。宿舍的过道就是只有两米不到的宽度,虽说能容得下三四个人横着走,但是现在挤满了伤员,在这种地方,无论是冷兵器格斗还是掏出手枪开枪,或者是射箭,都是很容易误伤的,也是施展不开。

他母亲的,到底是倒了多少辈子的血霉啊啊啊啊啊啊啊!

文瑜在我背后叫道:“老严!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喘了几口气,大声答道:“我也看出来了!这些骷髅只有打烂头盖骨才会死!”

文瑜道:“哎,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外面的鲛人,和这些骷髅,似乎就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