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叔搞的这一顿宴席还是相当丰盛的,起码在我这土包子眼中看来,几乎都是山珍海味,可见船上起码有一位优秀的大厨,这老家伙肯定是带着出海给他做饭的。

在席上,光叔给我们介绍引见了他这次带来的得力手下。那个身材高大、彪悍、沉默的是他的保镖,据他介绍也是佣兵出身,叫蒙德?戴,擅长玩手枪,号称指哪打哪,百发百中。我心下暗暗发笑,手枪射程就那几十米,我也能百发百中啊。

另一个保镖则有点特别,是个女的,姿容俏丽,身材火辣,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染成了火红色。虽然是深秋,她穿着的皮衣却故意露出了一道深深的雪白的沟,小胖子不时盯着看,眼睛似乎恨不得像子弹一般射进人家的沟里。这女人也不生气,还对着小胖子妩媚一笑。小胖子顿时鼻血横流,赶紧低头拿纸巾擦血。光叔对这个就像没看见一样,笑呵呵地介绍说:“这是安娜?阮,越南来的。她擅长的功夫就多了,据说床上也是一绝。后生仔,想不想领教一下?”

我嘿嘿笑道:“好啊!阮姑娘什么时候有空?”

阮姑娘妩媚一笑,朝我抛了个媚眼:“今晚如何?”

我立即摇头:“今晚啊,不行,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刚到陌生的地方会失眠,没有任何兴趣。阮姑娘的好意,我们可以改日再商量。”

光叔呵呵笑着,介绍了另外几个人,无非就是他的船长刘华升、大副黄双喜这些船上管事的。他闭口不谈我们的职业和这次的冒险,只是殷勤地劝我们多吃菜,喝点酒。我心下暗想,估计这老家伙虽然信任这些手下,但不是完全绝对的信任,有些核心的事情没有跟他们说。

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个安娜?阮既然是越南人,搞不好是越南特工出身,他带着来干什么?给我树敌?他母亲的,不知道我是参加过越战的老兵么?如果说他只是想带出来解决海上的寂寞,不是已经有一个韩姨了吗?

不过这些我也懒得去理会。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一个越南女人,难道还能在我眼皮底下翻天不成?

宴席尽欢而散,大家都喝了些酒,就连文瑜也喝了几杯红酒,满脸红扑扑的,明显是不胜酒力。

当晚也没什么事,各自睡觉。

次日,海船离开陆地已经有600多公里,深入了海洋。估计是避开了海军的巡逻路线了,光叔果然让船全速跑起来,这回真是风驰电掣一般。海船可没有陆地上的车子那么稳,不免有些摇摆,晃得我都颇有些受不了,看看没自己的事,也就回去继续睡觉。

一连两三天,海船都是白天全速航行,晚上减速慢行。一路上也真是没什么事,海上风平浪静,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和文瑜闲得慌,就在船上的娱乐间练习射箭。她这次携带了50支箭,装了两个箭袋。那些箭的箭头都是钢铁箭头,每支有二两重。这么重的箭,配合那张复合弓,已经是可以杀人的武器了,近距离射中人身的话,怕是能直接穿透。但是这次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敌人,总是有备无患的好。

白天船跑得太快,无法在外面欣赏海景,不过说穿了也没什么好欣赏的,往哪看都是蔚蓝的海水,天空碧蓝如洗,有时会有些乌云。除此之外,就是极其的单调,海天之间除了我们这艘船,再没任何人影,也没有海鸟。虽说候鸟南飞是飞到南沙和西沙的岛上过冬的,但都这时候了,候鸟也早就飞到目的地了。

早早晚晚之间,海船速度还没飙起来的时候,倒是一个在甲板上透气的空隙。海上的日落日出,相比于陆地上,由于少了山川的阻隔,一望无际的海天尽头,一轮硕大的似乎触手可及的红日冉冉升起或降下时,霞光铺满海面,海面上偶有飞鱼之类跃出水面,倒是分外的壮观。

文瑜对这海上的日出日落倒是十分喜欢,每天都拉着我出去拍照。好在这回她带了三脚架,不用再把相机架在我的脑袋上了。她总是念叨着,早晚1小时,早晚1小时。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告诉我说,那是摄影家最喜欢的摄影良辰,还对我说,要培养我学会玩摄影,将来好帮她拍照。

那两个男女保镖有时也在甲板上走动,蒙德同学还是那么高大沉默,安娜还是那么风骚入骨。小胖子有时也会出来,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不稳,明显是体力不支,话也不多说。大多数时候,他都窝在舱室里,不知道研究什么。我有时倒是在想,再这样子下去,他恐怕都要憋疯了。海上生活果然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