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瑜对望了一眼,隐约猜到了什么,齐声问道:“什么最吓人的?”

老农又抽了几口烟,说道:“是一具金丝楠木棺材,上面的红漆都还好好的。村长一家都是胆边生毛的,几个男人一齐用力,把棺材撬了开来,露出里面的一个小娘子。小娘子长得很好看,比你这女娃娃还要好看,身上穿着大红的新衣服,就是就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文瑜微笑道:“那不是很好吗?有什么吓人的?”

老农绘声绘色地说道:“你不知道哇!村长一家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娘子,都起了邪心,七手八脚就把小娘子的衣服扒了下来。额们去围观的时候,见到那小娘子的皮肤就像是用牛奶洗过的一般白嫩,两个大乃子轻轻一碰就跳个不停,那下面的毛十分茂盛……”

文瑜满脸通红,咳嗽一声。我截口道:“说重点,后来怎么了?怎么吓人了?”

老农又吸了几口烟,叹息一声:“村长他们当场就把小娘子连人带棺抬回去了,支书跟他吵,村长还骂支书多管闲事,眼红他挖到了好东西。大家心里也都不服气,只是谁也不吭声。结果,当天夜里就出事了,半夜里有人还在刨地的时候,听到村长家传来吓人的叫喊声,就是大家都不敢过去。等到第二天天亮了,大家都过去看的时候,看到村长一家男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瞪着眼睛死了,胸口都有个血洞,心肝都被挖走了,女人倒是没事,就是吓得躲在床底下不敢出来。大家伙再一看,那个小娘子也不见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哦了一声,和文瑜又对望了一眼。老农续道:“再后来,隔壁挖到一缸子金银财宝的大牛也差点死了,胸口多了个血洞。他逢人就说,是小娘子过来索命追债,他没死成,是因为最后他把挖到的金银财宝献了出来,所以小娘子放过了他。大家伙都怕小娘子索命,合计之下,都把金银财宝埋了回去,然后果然没再出事。”

文瑜问道:“那你怎么没埋回去呢?”

老农巴塔巴塔地抽了几口烟,又吃了几筷子涮羊肉,这才答道:“后来公安来查过,把金银财宝又都挖走了。我把这宝贝丢进腌咸菜的坛子里,这才保住了没被搜走。后来就听说,公安夜里和一个恶鬼大战,把恶鬼打了下来,拉到医院解剖去了。这是常年在外跑客车的老王说的,他有个亲戚在公安局里,对这事非常了解。”

我和文瑜又对望了几眼。公安把恶鬼给打下来了?怎么打的?那年头的公安基本上就是一支五四手枪而已,这样的火力,是怎么把一个恶鬼打下来的?我们拿着AK都扫不死小鬼啊。难道当地的公安里有能人?

老农又说道:“所以,额一听说恶鬼都被公安打死了,就寻思着带到大城市来找个人卖掉。听说西安古玩一条街有人识货,就想去那里卖掉,然后就碰到了刚才那两个孙子,想骗额的宝贝。”说到这里,老农显然仍是气愤不已,不过他很快就化气愤为食欲,一口气吃了一盘羊肉。

文瑜沉吟了一会,问老农道:“你能记得起那个小娘子身上穿的衣服什么样子吗?记得那棺材什么样子吗?记得那些金银财宝是什么样子吗?”

老农满脸茫然地说:“这个……额也不记得了,就记得很好看,就是大红大红的,犯冲。人们都议论说,这个小娘子化成厉鬼,绝对就是因为穿着大红大红的衣服下葬。”

文瑜摇了摇头。我也看出来了,再问这老头也是问道于盲,他怎么懂得分辨这小娘子身上衣服的式样花纹之类的,估计光盯着人家胸前的两个大凶器和茂盛的毛毛去了。

文瑜也不再多问,再次向这老农要过他手里的宝贝来看。老农还是扣扣索索的,文瑜一生气,直接将10张四巨头拍在桌子上,说道:“1000块作为抵押看几眼!我要是不还你,你就可以拿走这1000块!”

老农虽然扣扣索索的,但还懂得要价,伸出两根手指头。文瑜便再丢下10张四巨头,这才从老头手里接过那小调羹来看。

我对文瑜说道:“别看了吧。这东西估计也就是晚清时期的,那小娘子多半也是晚清时代的一个横死的小寡妇之类的,不然也不至于那么光鲜。你懂的,年代太久远的,早就都化成干尸或者骷髅了,哪里还有轻轻一碰就动个不停的……”

文瑜白了我一眼,举着小调羹说道:“老严你就是个混蛋。晚清时期谁还会用青铜器?五金都已经开发出来了,也广为流通了,青铜早就不流行了。这东西绝对不是晚清时期的。”

她仔细看了几眼,对我说道:“老严,我们怕是又一次遇到那个奇怪的文明了……你看这小调羹的背部,刻有一个铭文。这个文字并不是殷商秦汉时期的文字,这是我们不认识的一种文字,看起来……有点像是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奇怪的文明。”

我吃惊道:“天下有这么窄?又一次遇到了?”

文瑜点了点头:“是的。”

我还是不可相信:“那也不至于埋得这么浅吧?几铲子就刨到了,这实在不像是远古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