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旋梯地势不利,我们还是奋勇往下追赶。这小鬼太可恶了,之前就对我们指手画脚,这还算小事,居然还想强-暴文大小姐,死后变成了鬼就对我们怀恨在心,非要致我们于死地不可。这种心胸狭窄满怀怨毒的鬼,不整死它留在世上只会害人。

在我们的穷追猛打之下,美队这小鬼的身上很快到处都是窟窿和青烟,厉叫着倒在地上,化作一滩污水。这家伙生前的身躯就相当庞大,现在鬼魂变成了污水,也是比别人的都大。之前文瑜照死的那个白衣幽魂化成的污水不过才一碗子这样子,而这家伙化作的污水竟然有一大盆那么多,污染了好几级石阶。

我们用手电反复照过,确认无误是这小鬼变成了污水,再不可能恢复害人了,这才如释重负,坐倒在石阶上喘气,心下都是百感交集。

文瑜轻轻叹气道:“出来时那么多人,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这一趟冒险,真是九死一生,比上次凶险了十倍不止。”

我说道:“你就不用替他们难过了。你也明白的,中国有句成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佣兵自己接受了人家的委托,想到这里来发一笔财,但因为自己不小心,不谨慎,战斗或是生存能力不行,带着发财梦死去,那也是他们求仁得仁而已,怪不得别人。再说了,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除非你是担心人都死光了,对方还要对你不利。”

文瑜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担心。他们应该是一个组织的,我们这样子确实不好交代。”

我耸了耸肩:“你不懂的。做大事的人,或者说高居上位的人,才不在乎几个小角色的生死。这些佣兵无论能不能活着回去,对他们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紧要的是能不能带回东西。当然,可能十万八万美子是没有了,但只要你家人平安,相信你们还是能挣回这十万八万的。”

文瑜嗯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小声问我道:“你可以陪着我去交差吗?老实说,我有点怕,怕应付不来对方。有你在身边的话,我心里会踏实得多。”

我立即连连摇头否定:“不可能的。我哪能到美国去?首先是审批很麻烦,其次是我也没有路费,第三就是到了那边全是说鸟语的,到处都是鸟文,我什么都不懂,连买吃的都不会,会饿死在那边的。或者是被老外狠宰,东西提高十几倍价格再卖给我,那样的话,我几天就只能流落街边乞讨了。”

文瑜微笑道:“你要是真到了那边,我难道不会陪着你出门吗?我家里的都会讲中文,无非就是我妈说的中文不那么标准罢了。他们不会欺负你的,只会非常感激你。再说美国虽然有坏人,但大体上还是一个讲究法治的国家,有警察和法律规范人们的行为,不至于随便欺负人的。”

我说:“那还是不行。去美国的路费一定相当贵,我自己没钱出路费,难道要你出路费?这种事我不干。除非哪天我自己挣够了来回路费,心血来潮去美国游玩一趟,那没问题。”

文瑜微笑道:“原来是担心这个。那就算我借给你行不行?等对方给我们事先承诺的辛苦费,那就是你自己挣到的,自食其力,不丢人。到得那时你再还给我就好。朋友之间借点钱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还是摇了摇头:“再说吧!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脱离险境,等到出去了,回到西安了,再讨论这个不迟。”

文瑜无奈说道:“好吧!回去再说。鸡都还没孵出来就在计划太过遥远的事情,不切实际。”

我问这是什么格言。文瑜说道:“这是一个小故事,说的是有个农家女孩早上去收鸡蛋,顶着篮子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憧憬这些鸡蛋的用途,要孵出更多的小鸡,然后生更多的蛋,再孵更多更多的鸡,生更多更多的蛋,开办一个大农场,然后就大量地批发鸡蛋挣钱,挣钱买车,盖新房子,买漂亮衣服,吸引漂亮的男人来求婚。”

我笑道:“这也不能说有什么错啊!先做好计划再去做事,并怀着希望坚持,不是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