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小石屋旁边,确实另有两座小石屋,不过这两座就简单多了,就是四根石柱支撑着一块石板,没有墙壁,应该叫“石棚”更合适。两座石棚一左一右,左边的石梁上吊着一口铜钟,右边的则架着一面大鼓。两千多年过去了,铜钟没坏,但是那面大鼓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我们走近去细看。铜钟里外都长满了铜绿,旁边悬吊着的木头撞槌也已经烂掉掉在地上,只剩下几段黑色的绳子在上面,在风中慢慢晃悠。我伸手摸了摸铜钟斑驳的表面,感叹道:“都不知多久没有人撞过的了,怎么会响起来的?”

文瑜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再看那面大鼓时,我对文瑜说道:“这就奇了怪了!烂成这样的大鼓怎么还能响起来?”

文瑜说:“有没有人敲鼓还不知道呢!”

我苦笑道:“除了我们,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活人。”

文瑜嗯了一声,沉思了好大一会:“那我就实在是想不通了,没有活人撞钟打鼓,那钟鼓之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摇了摇头,觉得实在是难以索解,即使是用鬼魂来解释,也未免有些牵强。再厉害的鬼,也不可能敲得响一面破成那样的大鼓。鼓之所以那么响,用来在古代激励军队前进杀敌,就是因为鼓面平整,没有缝隙,而大肚中空,鼓声会在里面反复振动增强鼓声。一旦破了,特别是颇成这样,那就再也敲不响了。

我对文瑜说:“算啦!既然难以索解,那就来个眼见为实好了。我们就在这睡觉,到了晚上正好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前提是你要经得起吓。”

文瑜道:“这个倒是没事,已经经过那么多了,我想我是能受得起鬼魂之类的惊吓的了。”

当下我们选定了地方,躺下来睡觉。山顶那么大的地方,要找到远离三座小石屋的平坦而又适合睡觉的地方还是不难的。对我们来说,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不知道怎么过去那边,反正看起来绕路是必须要的了。但这个钟鼓声不弄个清楚,心里也实在不安。

我们照例是要轮流站岗的,就算是大白天,那也得小心有毒蛇或者大虫过来把我们咬死,这种冤枉的死法没有人愿意要。

轮到我站岗的时候,我坐在大树上抽烟。这个位置颇为不错,可以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包括美队和毛子睡觉时伸手在裤裆里挠痒痒的情形。这么多天没洗澡过,裤裆里痒是必然的,只不过爱干净的人会用湿毛巾擦干净罢了。

不过大男人挠裤裆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我把眼光转向隔着大湖的对面两座山峰。如果说这里要修建什么陵墓或者易守难攻的秘密据点的话,这两座山峰是最好的选择,对于古代的人来说,就是只能看着干瞪眼。如果这两座山峰四面环水的话,那更加麻烦了,绕路都没办法,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地想办法弄船过去。

或许问题就在于,对面真的有什么大国师的陵墓吗?或者说,大国师假死之后,真的会躲在这里修仙问道吗?

我掏出望远镜,仔细地察看对面的两座山峰。在那九条木船之后,明显地有一条人工建成的石堤,只是离水面并不是很高,上面也长满了青苔,若不是因为太过平整,我也不敢判断那是堤坝。

在堤坝之后,是一条爬满了藤类植物的若隐若现的道路,在左面山峰前面。古代以左为尊,估计是有可能把陵墓修建在左边。这条道路有一些小土丘挡着,在之前的破屋那里时怎么也看不到,现在到了高山之上,便能看得清楚了。那条道路似乎是石头铺出来的,长不了草,但藤蔓类植物能爬过去。之所以能看出来,最简单的一点就是那里都是藤蔓而没有杂草,反倒显得过于特别了。

但那条道路到底最后通向了何处,那就看不到了,我只能猜测是通向了某一处入口,这处入口可能不会太隐蔽,但一定不会很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