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前来偷袭的狼并不算多,撑死了十头左右,佣兵们手持枪支,干的又是刀头舐血的生活,虽然一开始被吓了一跳,但回过神来之后,那就是这群狼的末日。砰砰砰的枪声中,不停有狼悲鸣着中枪倒地。

剩下的两三头狼见势不妙,夹起尾巴窜进了黑暗中。佣兵们对着狼群逃去的地方开枪,不过暗夜中谁也看不清楚,估计是没打中。

佣兵们此时个个身上带伤,都不同程度地被狼抓伤了,坐在地上呼呼喘气。最惨的当然是小日本矮冬瓜,脖子被狼啃得只剩一截颈椎骨,血肉和气管都已经被狼吃掉了,人自然也已经嗝屁了,丑陋的脸上,那双三角形还大瞪着,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是正合心意。我本来就想让这小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这群狼来得真是太好了!唉,只可惜这群佣兵们都把枪组装起来了,不然死的肯定不是矮冬瓜而已。

说起来,不知那张巨大的人脸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这般凑巧地把佣兵们惊动起来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看看宿营地已经安全了,便叫了声文瑜,自己首先爬下树来。却听得文瑜哎呀一声痛呼,对我说道:“手……我的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到了,好痛!我的手电又掉了,看不清楚!”

我等她爬下来后,拧亮手电给她照了照,见到一条手指粗的绿色毛毛虫正趴在她手背上,身子还一扭一扭的。文瑜吓得尖叫一声,就像触电一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拼命甩着手,好不容易才把那条毛毛虫甩掉。

我忍住笑说:“毛毛虫有什么好怕的?你那么有胆识的人,怎么还害怕区区一条毛毛虫?”

文瑜喘了几口气,白了我一眼:“你不知道……远远看着毛毛虫和被毛毛虫爬在自己身上,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就像你站在海船上看海,觉得海水很美,但如果不会游泳而又掉进海里,那你就会比我现在还害怕。”

我说:“好了,先不管这个了。人家矮冬瓜脖子都被啃掉了也没哼哼一声,你还是学着点吧!”

文瑜叹气道:“可怜的孩子!”她话是这么说,眼里却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神色,显然是对矮冬瓜的死颇为幸灾乐祸。

我们一边说笑,一边走到佣兵们旁边。美队正蹲在地上看着矮冬瓜,脸上颇有沉痛之色。毕竟矮冬瓜是翻译,跟他可说是有共同战线的,现在矮冬瓜死了,文瑜虽然也能翻译,但肯定是向着我而不会向着他的,所以可知美队现在心里有多么郁闷了。

我对美队说道:“别郁闷了,我给你一个建议,听不听随你。这里不过是刚进山没多远的地方,附近说不定有村民。你们刚才开枪开得那么爽,现在应该接受点教训,赶紧连夜开拔换地方吧!”

美队不理我,转过身盯着之前发现巨大人脸的地方。那张巨大的人脸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但在混乱之中,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更不知道跟这狼群来袭有没有什么关系。

他咬牙切齿了半晌,最后才终于恨恨地转头,对佣兵们喝道:“立即收拾,转移!”

佣兵们自己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没什么异言,各自去收拾。

美队伸手指了指我:“你,把笠原二郎给埋了!”

我说:“不干,要埋你自己埋。我可没说过我要听你的命令。你可以选择不埋,反正公安追捕的话我也没什么事,顶多拘留一段时间就放了。至于你们呢?嘿嘿。”

美队气得鼻子都快歪了,瞪着喷火的眼睛恶狠狠地注视了我好大一会,这才自己拿出折叠工兵铲,就地刨坑。

我虽然是不服从美队的命令,但拖慢队伍速度的事我是不干的,那样会激起其他人的反感。我和文瑜快手快脚地收拾妥当,美队这时也把矮冬瓜给埋好了。一众人默默无言,仍然是毛子打头,在夜色里打着手电摸索前进。

这番在夜色里行路,又是别有不同。除了手电所能照到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一团漆黑。山风吹拂着身旁的树,发出阵阵松涛,远处更有些不知名的虫子在秋夜里鸣叫,几如鬼哭。好在这里的人除了文瑜,都是经历过夜行军的,也可说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