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只知道自己现在有些神志不清,膝盖的刺痛,以及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正在交替折磨着她。

她只感觉到自己一脸一脖子的汗水正在哗啦啦的往下掉。

好在贺铭那温热的掌心覆到她额上之时,她有了片刻的清醒,然后痛苦的回到:“下山回到家之后就一直跪着。你怎么进来的?”

贺铭感受着顾西浑身的颤栗,当机立断扶起她,让她坐到蒲团上,这才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受罚,这才带了吃的来找你。瞧我,是不是很仗义,随时随地的为兄弟着想。”

“兄弟?”顾西噗嗤一笑,“你的兄弟可真是随处可见,无关性别。”

行动间,顾西已经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回想起贺铭刚刚说的那一声兄弟,忍不住刺了一句。

正是那两个字,让深陷情网的顾西痛苦纠结,还得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好两人连兄弟都做不成。

那样卑微的恋慕,若是换成现在的顾西,肯定会直接否决,当机立断。

只可惜那时候的顾西就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贺铭不知是没听懂顾西的话呢,还是完全没在意,总之将顾西放在蒲团上之后,他便狗腿的给顾西端茶送水,还好心的给她撕烤鸡。

面对吃的,顾西很想有骨气的拒绝。可是吃饭天大的事,猫狗都知道要护食,作为有思想的人类怎么能拒绝得了食物的诱惑呢。

“那什么,”她厚着脸皮说,“这可不是我求你拿来的,也不是我闹着跟你要吃的,是你硬塞给我,我才吃的,你千万别本末倒置了哦。”

贺铭闻言微微一愣,当即吃吃的笑了起来,心想顾西这个性子还真是百年不变,即便她自那次上吊醒来之后遗失了一部分的记忆。

他把馒头跟烤鸡直接交到顾西手中,会心的说:“快吃吧,都是我硬塞给你的,你一点错也没有,更没伸手跟我要吃的。”

说完,他就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打算给顾西清理伤口。

那一道道的抽痕,印在贺铭的眼中,就跟抽在他身上一般,他都能感受到那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顾西没发现贺铭正对着她的背发呆,边吃便问:“你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我们家的祠堂,就不怕被我爹娘他们发现?”

贺铭伸在半空中的手来回几次之后,终于泄气的垂在身子两侧,心不在焉的回到:“你爹娘他们不会发现的,你爹娘还有你祖父母都去了常先生家,你曾祖父母还有你小弟现在睡得可香了,只怕你把这屋顶掀翻,他们都醒不过来。”

顾西咽下口中的食物,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父母跟祖父母去常先生家中照顾顾佑她知道,不过曾祖父母跟顾晟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睡死过去。

“你下药啦?”她不得不怀疑贺铭。

贺铭耸耸肩,一屁股坐到顾西身边的地上,淡然道:“是别人动的手,想必是打算在你家搜出什么东西来。对了,你家有什么家宝之类的东西?”

“家宝个毛线,我们家就那一片柚子林值点银子。不过现在那片柚子林是书院的,那些人还想找到藏宝不成?”顾西吃了半个馒头,喝了一大碗的热姜茶,感觉浑身充满了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