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卡斯特这样什么都摆在脸上的样子,秦笙哪还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顿时无语地沉默了一下,然后“刷”地坐了起来在卡斯特身上一推:“喂喂喂,你在想些什么呢你!”

卡斯特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脸,没敢直视她:“那个,你之前不是说全部都可以吗?我就……”

“那是开……”玩笑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秦笙就突然态度一变,脸上露出了一份玩味的笑容,然后贴近了卡斯特,手指在他身上画着圈儿,“那你认为的‘全都可以’指的是什么呢?嗯?”

这一次,她直接用的是自己本来的声音,特意压低了一些,带着几分沙哑的感觉,听在耳朵里勾魂诱人。

卡斯特认不住便“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笙……笙笙啊,我……我明天要比赛,今天可能不能做什么。如果你想要的话,明天比赛结束了再来怎么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引起你的兴趣的。”

他正经着脸说出这几句话,脸上甚至还真的带着几分歉意,显然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秦笙原本还在画圈儿的手指一顿,真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让他闭嘴!谁想要了!谁被他引起兴趣了!

她的一张小脸儿气得通红,卡斯特却以为她是在害羞:“这没什么,人之常情,我又不会笑……”

“闭嘴!”秦笙总算是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的按摩就是正经的按摩,你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或者,你还真想去打个小卡片的电话叫点儿特殊服务来?”

“没……没有!我保证!”卡斯特被秦笙这凶巴巴的样子吓了一跳,却觉得眼前这姑娘怎么看怎么喜欢,赶紧举手保证,“除了你,其他的服务我都不要。”

秦笙却已经被他调戏地失了耐心,一巴掌拍在他的翘臀上:“赶紧的,趴着!不想明天上场的时候肌肉酸痛,就老老实实趴好了别动!”

屁股上被喜欢的女孩子轻轻地拍了一巴掌,还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卡斯特面上的表情有几分怪异,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和笙笙的身份颠倒了。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多说,直接翻身趴在了床上。

侧过脸露出了一半张俊脸,免得被枕头蒙得喘不过气。

秦笙还真的是没有做什么的打算。

她从小练习过舞蹈,对跌打损伤什么的算是比较熟悉的,又有照顾秦老爷子的经验,专门跟家庭医生学了几招。

所以,她说的“按摩”,还真就是专业的“按摩”而已。也就是看卡斯特太累,才会提出这么一个计划,谁知道居然会被误会。

见卡斯特老老实实地趴好了,秦笙这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然后熟练地找到穴道按了起来。

别看卡斯特一米九的高个儿,这会儿安静地躺在这儿,还真像是个纯洁的大男孩儿。

如果脸上再多点儿婴儿肥的话,配上他的金发蓝眼,就像是传说中的小天使一样让人怜惜。

给人按摩这事儿其实也挺累人的。

秦笙没一会儿就出了满头大汗,卡斯特却已经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甚至来了几分睡意。现在的他,还真是半点儿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的神色了。

秦笙完成了自己手中的任务,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见卡斯特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她笑了笑,拿起旁边的被子给他盖上,这才下床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还没等她离开,就感觉到手腕儿上一紧。

她回头一看,发现卡斯特的手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迷糊地半睁着眼睛看着她:“笙笙……别走,我……我不会做什么的……陪我……”

他那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一看就是半梦半醒之间说出的话。

秦笙担心动作太大会把他给吵醒了,干脆就这么钻进了被窝躺在他的旁边。

她静静地看着卡斯特的侧脸,只觉得哪儿哪儿都那么喜爱,脸上不由得也多出了几分笑意。

卡斯特一感觉到她的接近,就已经自动地靠拢过来,将她整个儿都包裹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有了两个人的体温,被窝里立刻就变得暖烘烘的,睡意也跟着袭上心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起来,秦笙就已经醒了过来。

卡斯特大概是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这会儿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秦笙轻轻地钻出了被窝,见卡斯特的手立刻不安地在床上划拉了几下,赶紧拿起旁边的枕头放进他的怀里,他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秦笙笑了笑,帮他把被子重新盖好,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准备回房去了,免得被卡斯特队里的人看到,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虽说他们什么也没做,可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多想。

赛前还胡来的话,不管输赢,卡斯特身上都会被人泼上几桶脏水的。

刚走出几步路,秦笙又停了下来,转身在房间里寻找了一会儿,才拿出了酒店提供的纸和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放在卡斯特的床头,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等到闹钟响起,卡斯特这才有了动静,睁开眼之后,才发现怀里抱着一个枕头。

他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卡斯特的表情一变,在房间里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是我的幻觉吗?难道我现在的……”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发现了床头柜上写着字的本子。

拿过来一看:

“卡斯特,我先回房了。比赛加油,我会在看台最好的位置陪着你,等着你捧回奖杯。赢了比赛,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

卡斯特脸上的表情一点儿一点儿地柔和起来,看到最后一句话,身上竟起了几分燥热,脸上都不由得红了红。

原来,笙笙昨晚真的是来过了!

他将这个本子贴在心口,开心地笑了笑,又把那短短的几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等到刚起床的迷糊劲儿过去了,卡斯特这才将那页纸小心地撕了下来,工工整整地折叠了一下,然后起身放进了他的行李箱夹层之中,妥帖地保管起来。

他绝对不是忍不住想要搜集和笙笙有关的东西,也绝对不是不喜欢让笙笙写的字被其他人看到。他……他只是要留下证据而已,万一比赛胜利之后笙笙赖账怎么办?她可是说过的,他想怎么样都可以。

对,没错,就是这样。

卡斯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满脸期待地开始去浴室里洗簌了。

等到卡斯特和其他人集合,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他今天的状态和前些天截然不同。

“队长,卡斯特这该不会是偷偷出去弄了那东西吸嗨了吧?”有人悄悄地凑到了本恩的旁边,担心地问道,“待会儿可是有尿检的,如果查出了药物成分,那他可就……”

“放心吧,”其他人不知道,本恩和帕布罗却是很清楚的,还能怎么说,肯定是和秦笙的到来有关啊!那姑娘果然就是他的灵丹妙药,“不过是昨天我们请了一个医生帮他看了看,这应该是见效了。”

“这样啊!”那人果真是松了一口气,“队长你也真是的,有办法不早说,害得我这些天提心吊胆的。不过,那医生医术这么高超,以后要不让他随队算了,别的不说,能稳定住卡斯特的情况就是好事儿啊!”

“咳咳咳……这恐怕不行,”本恩睁着眼睛说胡话,“那个医生身价可高了,而且还有另外的工作,是不会同意的。这一次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位医生请了过来。正是因为拿不住到底能不能请到人,所以才没有提前告诉你们。”

听他这么一说,那个人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过,不管怎么样,卡斯特的状态在好转就够了。

等到那人走开,帕布罗在对着本恩说道:“嘿嘿,队长,没有想到你也会胡说八道啊!”

“嬉皮笑脸的干什么?严肃点儿!”本恩装作若无其事地瞪了一眼帕布罗,“待会儿就要开始比赛了,别老是没个正行。”

“卡斯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说完了帕布罗,本恩这才走到了另一边,看向了站在这儿的卡斯特。

他和帕布罗其实心里可好奇了,就想知道昨天秦笙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居然就让卡斯特变了个样儿。

可是,他们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能让卡斯特知道他们其实比他还先一步看到了秦笙。否则,也不知道这个第一次谈恋爱的醋坛子会怎么折腾呢!

“我很好,”他们那点儿小九九卡斯特还能不明白?不过,既然他们想要装作不知道,那他也就装作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不能说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我会适应过来的。”

他的确还算不错。

虽然依旧担心待会儿遇到那几人身体会不受控制地产生抵触反应,但好歹不像之前那样焦躁不安了。

而且,秦笙还真的是挺专业的。

昨天那一番按摩下来,卡斯特今天浑身舒畅,完全没有前几天用力过猛之后的后遗症。

本恩和帕布罗见他如此,也就暂时放下心来,可这好奇心却是越发的浓厚了。

不管是焦虑也好,安心也罢,总之这场比赛还是如期而至了,根本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情况就发生改变。

本恩他们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担心卡斯特是否能够适应的,却也做不出像女孩子一样不断用温言细语安抚他的举动。好在秦笙过来以后,卡斯特现在这样子,虽说还不至于完全放开那些心结,却也比之前的状态要好得多了。

比赛的时候有秦笙在看台上看着他,卡斯特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吧?

而作为好兄弟,他们俩能做的,不过是在他的肩头拍上一拍,或是用拳头轻轻地砸一下。

这是属于男人间的安慰,同样是写满了他们独有的关心,却不会用什么言语轻易地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