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夏挽晴赶紧给自己挑着,指着那匹蓝粉相间的布匹:“娘亲,我挺喜欢这匹布,我想拿来做衣裳。”

“不行。”范氏摇头。

“为什么不行”怒瞪着问。

“先让夏阡墨挑过了再说。”

这举动却让夏挽晴甚至夏倾城都当场愣在了原地。

两个人一瞬间都觉得母亲变了。

是因为夏阡墨得到了皇上的器重,所以说以后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也要提高了吗?

要在他们之上了吗?

“这次风儿也会回来。”夏安鸿补充道。

“夏逐风?”

夏倾城一愣。

上次自从夏阡墨莫名其妙晕倒过一次之后,夏逐风就离开了。

说了为了寻找治疗夏阡墨的办法。

以至于她们一度怀疑。

那个生龙活虎的女人,像是生病的样子吗?

怎么横竖看都不像呢?

夏挽晴很想骂人,见夏倾城半个字都没说,闷不吭声。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到底凭什么啊。

娘亲什么时候苛刻过自己女儿了。

以后这个府里就真的要成为夏阡墨的天下了吗?

绝对不是。

她只是对于形势看的太清楚。

然而却清楚地知道,夏阡墨不是个省油的灯!

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傻子,可以任由他们欺负发泄。

这事儿范氏近来看的多了,她已经不想正面和夏阡墨交锋。

尽量做到什么事都不留下把柄。

省的自己被人抓着小辫子。

反正以夏阡墨这种丝毫不肯吃亏的性子,肯定是要得罪很多人的。

这几日加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就是明显的例子。

她深深地相信。就算不用自己出手。

就凭着她惹事的能力和速度,夏阡墨也将会麻烦不断。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让夏阡墨痛痛快快的参加春宴。

春宴上人那么多,肯定一得罪,就是一大票的人。

那里的人个个都是打官司很贵,都不是吃素的。

所以她只需要坐等看好戏就行了。

带着几个丫鬟和小厮,手里个个拖着精致的饰品和上好的绸缎,浩浩荡荡地来到墨苑。

“阡墨啊,姨娘知道你要参加春宴,没有什么合适的衣裳,特地买了好几匹布。”

笑的那张脸硬是成了一朵菊花。

夏阡墨淡淡的将茶杯放下:“哦?”

范氏虚与委蛇最擅长了:“快来挑挑看,倾城和挽晴我都还没让她们挑,你是妹妹,当然是你先,你挑剩下的,再让她们挑不妨事的。”

说的跟真的似的。

夏阡墨挑眉,窝在吊椅里身子连动都没动:“那多谢姨娘了。”

范氏脸色一僵。

暗骂给脸不要脸!

她都把东西送上门儿来了,话都说的这么天花乱坠的。

她居然还在这里给自己端着架子。

脸上努力维持着自以为最和善的笑容。

“那你在这里先挑着,这些布匹你随便用,倾城她们的我可以重新再给她们买一套。”

意思就是你别墨迹,要挑赶快挑。

挑完了,她好拿着剩下的走。

但是夏阡墨是谁。

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如你的愿。

淡定的挑了挑眉,回她一记善意的笑容:“如此,阡墨在这里谢过姨娘了,小竹,快帮我送送。”

“……”

“……”

在场的人具是眼角抽搐。

你肯定是故意的!

凝视着范氏离去的方向,那不甘心的步伐,

瞥了一眼旁边华丽的布匹,夏阡墨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坐在椅子动也没动,倒是歪着头打量着石桌上的布匹。

一旁的小竹简直就要惊讶到不行。

范氏什么时候对她家小姐这么友好了。

夏阡墨品了口酒,淡淡的开口问道:“小竹,你觉得哪个颜色好看?”

“小姐,白色的很高雅大方,我觉得特别适合您。”

夏阡墨勾唇。

她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颜色。

也并不是因为多喜欢。

纯属是因为知道夏倾城绝对会挑这一件。

而旁边那一款,粉蓝相间的,应该就是夏挽晴要选的吧?

看着布料被人强行抚下去的褶皱。

夏阡墨不免有些好笑。

想必夏挽晴这次对自己的恨意又加深了很多吧。

瞧瞧这布料被揉的。

压都压不下去。

“小姐,我眼花了觉得每款都很好看。”

小竹摊着手一副踌躇不定犹豫不决的模样。

夏阡墨修长的骨节分明,她指着边那匹白色锦缎:“白色的我要了。”

“啊?小姐不在看看吗?这样会不会太素了一点。”

“不会。”

捏起一块糕点淡定自若的咬了一口。

小竹很是忧伤又无语:“可是白色,”

“嗯?”夏阡墨抬起眸,那双沉静的黑眸满是霜雪之色,平静的没有半丝涟漪。

让小竹硬生生的将所有的台词都吞入了腹。

“把其他的都送回去吧。”

“啊咧?不是说不送了吗?”小竹瞪大了眸子。

“我什么时候说了?”夏阡墨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自己留着又没用,那些颜色我不喜欢。”

“……”小竹无奈:“好吧。”

小竹回来后忍不住皱着眉,望着剩下的这匹白色锦缎,不敢苟同:“小姐,这么素的颜色,怎么做才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