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身旁一个女人突然尖叫起来。“他要跳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就在那钟塔上!”

兰登猛地从栅栏门旁转过身来,看到在尖叫的女人正是西恩娜。她站在五码开外,用手指着乔托的钟塔,大声喊叫着,“在顶上!他就要跳了!”

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了天空,搜寻着钟塔顶。周围还有其他人开始用手指向那里,眯起眼睛张望,相互呼喊。

“有人要跳楼?!”

“在哪儿?”

“我看不到他!”

“在左边吗?”

一瞬间,广场上的每个人都惊慌失措,也都跟着将目光转向了钟塔顶端。如同炙热的野火扫过干草田一般,恐惧迅速蔓延了整个广场,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向上望去,还用手指指点点。

病毒式营销,兰登心想,知道供自己采取行动的时间不多。就在西恩娜回到他身旁那一刻,他飞快地抓住铸铁栅栏门,猛地将它拉开,西恩娜跟在他身后溜进了栅栏里面的小小空间。栅栏门关上之后,他们转过身来面对十五英尺高的青铜大门。兰登希望自己没有误解伊格纳奇奥的意思,他用肩膀抵住巨大的双扇门的一边,然后使劲地蹬腿。

没有任何动静,然后,笨重的大门开始缓缓启动。大门给你留着!“天堂之门”开了大约一英尺,西恩娜立刻侧身钻了进去。兰登跟着侧过身,一点一点地穿过狭窄的开口,进入了幽暗的洗礼堂中。

他们转过身,一起用力朝反方向推动大门,“砰”的一声将巨大的青铜门关上了。外面的嘈杂和喧嚣顿时消弥于无形,周围只剩下一片寂静。

西恩娜指着脚边地板上的一根长木梁,那显然是装在两扇大门的托架上充当门闩的。她说:“一定是伊格纳奇奥为你搬开的。”

他们合力托起木梁,将它放回到托架中,不仅有效地锁上了“天堂之门”……也将他们自己安全地封闭在了室内。

兰登和西恩娜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会儿,身子靠着大门,慢慢调整好呼吸。与外面喧闹的广场声相比,洗礼堂内就如天堂一样祥和。

***

圣约翰洗礼堂外,戴着Plume Paris眼镜、系着涡纹花呢领带的男子穿过人群,全然不顾那些留意到他身上血淋淋皮疹的人不安的目光。

他刚刚来到青铜大门前,罗伯特·兰登和他那位金发伙伴刚刚机敏地消失在里面;即便是在门外,他也听到了大门被人从里面闩上的沉闷响声。

这边进不去了。

广场里的气氛慢慢恢复了正常,那些引颈凝望的游客们已经兴味索然。没有人跳楼。大家继续各行其是。

男子再次感到一阵瘙痒,他的皮疹加重了,指尖肿了起来,正在开裂。他将手伸进口袋,免得自己忍不住用手抓挠。在开始围着八角形的洗礼堂寻找另一个入口时,他的胸口一直在怦怦地悸动。

他刚转过街角,便突然感到喉结处一阵剧痛,随即他意识到是自己又在挠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