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之茂拿出灵盒,把司夜的残魂收在里面,然后命人收好他的尸骨,择日下葬。~,

公孙延明听司夜说陆帆是死在邓永泰手里的,又亲眼看到司夜惨死,顿时坐不住了,愤然骂道:“邓世安这个混蛋!我们好心帮他,他却趁机除掉我们的左膀右臂,真是其心可诛!我这就去香港找他,替陆帆和司夜讨还公道!”

申之茂经过最初的震惊和愤怒,此时却渐渐冷静下来了,他起身拦住公孙延明,沉吟着说道:“公孙兄稍安勿躁,邓家跟我们同属刑家,邓世安平日也是个讲道理的人,邓永泰平日胆小怕事,邓家这次突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谋害同道之事,实在蹊跷。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我要亲自去一趟邓家,去查明事实真相。”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申茹站起来,哽咽着说道:“我就想知道,陆帆哪里得罪了邓家,他们一定要对他痛下杀手!”

申之茂见她激动的样子,黯然地叹了口气:她还沉浸在丧夫之痛中,此时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被人杀害的,情绪激动是必然的。他去香港,是要查清楚事实真相,自然是不能带她去的。

“小茹,你不要激动,如果陆帆真的是邓家害死的,大哥必然给他讨个公道。”他转过头,又对申灵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回去歇息吧。灵灵,扶你姑姑回房休息。”

申灵应了一声,扶着姑姑回房了。

申之茂又看了一眼公孙延明夫妇。很客气地说道:“公孙兄,这几日有劳你了;这件事,我们明日再从长计议。”

公孙延明一看他这是要赶客的意思。回头一想这是他申家的事,他申家都不着急,他又跟着着什么急呢?于是他带着夫人站起来,起身告辞:“申兄,那小弟先告辞了。”

申之茂看着他们夫妇出了门,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公孙延明,平时也是个聪明人。只是他出身于高门大户,心胸却始终不及他的儿子,他跟他做了几十年对手。已经习惯性地听不进他的想法了。公孙景虽然多疑,但是格局却比他父亲高多了,遇事也不鲁莽,所以他有事宁可跟公孙景商量。也不愿意跟他这个几十年的老对手商量。

他的夫人看到公孙夫妇出了门。有些担忧地说道:“公孙延明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恐怕公孙景即刻也会知道。”

申之茂点点头,“是啊,所以我们得提前跟公孙景打好招呼。”他虽然是长辈,但是公孙景现在是刑家的执掌,陆帆的事也是刑家的事,他也是要听取他的意见的。

“那孩子虽然深谋远虑,但是年少气盛。我觉得,还是应该让灵灵劝劝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申夫人接着说道。

公孙延明出了申家的门就给公孙景打了电话,公孙景听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下也是大为震惊。

“我的本意是立刻去找邓世安兴师问罪,让他给申家一个说法!不过我看你申伯父还是有些犹豫,他这个人,这一辈子优柔寡断,这都让人欺负到头上了,还瞻前顾后呢……”

公孙景拿着电话,听着父亲的喋喋不休,心思却转了百转:邓家这些年虽然对申家不服,但是且不说邓永泰胆小懦弱,未必敢干出杀人这种事;只要邓老爷子的智商还在线,他也断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在邓家的地盘上杀人,在同道之中落下这么大话柄。而且,刑家现在在香港举步维艰,他们正是需要申家和公孙家的时候,他们在此时突然发难,实在是有违常理。

他拿着手里的调查报告,沉吟良久。

而电话那边,公孙延明还义愤填膺地说得来劲儿。

“父亲所言及是,但是这件事说来是申家和邓家的恩怨,我公孙家不便卷入其中。父亲尽管做出一个大度的姿态,隔岸观火,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自有计较。”他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