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志这个前女友的弟弟叫什么名字?以前骚扰过范志还是跟范志有过什么正面冲突?”贺宁一听就明白了,估计多半是范志玩弄了女方的感情,所以女方的家人气不过,只是不知道对方的气不过,到底达到了怎么样的程度。

“我记得好像是叫柴什么武来着……柴什么武……”范洁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着,“隔得时间有点儿长,我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小子都是快三年前的事儿了。”

“柴元武。”范洁的丈夫忽然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帮范洁把对方的名字给说了出来,然后又一言不发的缩回头去,把房间门给重新关了起来。

很显然,范洁的丈夫这期间一直在房间里面偷偷的听着他们在外面讲话,范洁被他突如其来的插嘴搞得有点尴尬,连忙说:“对对对,就是柴元武,你看我这臭脑子,他要是不提醒我,我都记不起来……我妈卧床呢,屋里离不开人,所以……他得在里头照顾着,不能出来跟我一去回答你们的问题。”

贺宁对她笑笑,表示理解,不希望范洁因为这个插曲而太过紧绷;“你们两口子也挺不容易的,那个柴元武和他姐姐都是本地人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之前也没怎么听我哥提起来过,我也不怕你们笑话,那个时候对于我爸妈还有我来说,甭管是哪里人,甭管是干什么的,只要有个女的肯要我哥,我们都算是烧高香了!”范洁一点也没有掩饰什么的意思,“像我哥那样一个要学历没学历,要手艺没手艺,要勤劳又不勤劳的人,三四十岁了也没有讨到老婆,哪里还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所以那会儿他有了女朋友,人家对他据说还特别好,我们都乐坏了,一直惦记着让我哥带回来我们见见,后来我哥确实带回来一次,我妈还高兴的拿了一个金戒指送给人家,结果哪曾想后来又闹成那样!我记得那女的说话口音跟咱们这儿差不多,后来她弟弟跑来找我哥算账的时候,倒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太重的口音,我也听不出是哪里的。”

“这个柴元武后来有对范志怎么样么?”汤力挑着重点问题开了口。

“有,他有好几次都想打我哥,我哥都发现得早,溜掉了,还有一次就是我说的见过他的那一回,跑到我们家来砸门,我哥那天运气好,没在家,我们开门之后,那个小子还冲进来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看我哥是真不在,不是被我们藏起来了,这才气哼哼的走了,临走还警告我们呢,说让我们别帮我哥躲躲闪闪,做过了伤天害理的事儿,把他姐一辈子都给毁了,这笔债早晚得还。”范洁说。

他们正说着话,大门开了,打从门外进来一个男孩儿,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瘦高,身上穿着一套校服,背着一个大书包,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范洁一看这个男孩儿走进来,也顾不上再和汤力他们说话了,连忙迎上去,伸手把男孩儿肩头的书包摘了下来,关切的问:“儿子,考完了?考怎么样?”

“还行吧,数学有点儿难,不过我肯定不是我们班唯一一个觉得难的就对了,”男孩儿回答得有气无力,似乎觉得很疲惫似的,然后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贺宁和汤力,问范洁,“妈,家里来人了啊?”

“哦,是,公安局的,过来打听一点事儿。”范洁随口回答,很显然她更在乎的还是儿子考试的事情,“那你觉得这次月考,能比上一次月考强么?”

只可惜,她很渴望与儿子交流考试的问题,她的儿子却并没有同样的想法,男孩儿一听说家里来了两个警察,顿时脸上就多了几分好奇,他又看了看贺宁他们,扭头问范洁:“咋了?那个人的丈夫又来咱家堵我大舅了啊?”

范洁一听这话,瞬间就变了脸色,一脸尴尬的朝男孩儿一瞪眼:“胡说八道什么啊你!赶紧的,进屋做作业去吧,别在这儿添乱了!你还知道考试的时候觉得数学卷子题难,肯定说明了你平时练习题做的不够多,赶紧做题去!”

“你干嘛啊?!我才刚刚考完试,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松口气,放松一下啊?我们老师都说了,家长得配合学校,给孩子减减压,不然弦绷得太紧了容易断!”

“你还有那种时候?你要是能把弦崩断了,我都烧高香!”范洁打定主意要把男孩儿轰到一边去,不让他在这边插话,“行了行了,你可别跟我在这儿废话了!赶紧进屋去,你愿意看电视还是愿意睡觉,都随便你,去吧去吧!”